萧十晏和衣躺在床上，鼻尖一直围绕着沐卿卿身上的香味。

他身下似乎有了微妙动静，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萧十晏眉头紧锁，起身打开了那尘封已久的柜子，从里边拿出了一个小白瓷瓶，倒出了一粒圆滚滚的丹药。

他神情复杂的盯着手掌心里如绿豆大小的褐色药丸，一直在暗暗纠结。

最终，萧十晏把药丸放进了嘴里，走到桌子旁边，倒了一杯茶，徐徐吞咽。

不知是茶水太过冰凉，还是小药丸起了作用。

萧十晏躺下后，他的身体便冷静了下来。

他闭着眼睛，没多久，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梦里，他遇到了那个老太监还有年幼时的自己。

“十晏，你怎会……”

那老太监毒蛇般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的胯下，声音尖细可怖，如那地狱锁魂的野鬼，十分的骇人。

“走，跟我去，把它重新割了。”

萧十晏提上自己的裤子，被老太监拖着胳膊往外拽。

“不！”

“我不！”

“我不！”

萧十晏拼命的挣扎着，连喊了三声不。

那种让人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痛，他不想再经历第二遍了。

“你知不知道，这要是被发现，是会掉脑袋的！”

老太监压低了声音，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狠狠的训斥。

萧十晏倔强的侧过头，不看他。

“十晏，要想活命，就听师父的话，必须去！”

老太监说着，就又扯着萧十晏的胳膊往外拉。

“师父，我疼，我不愿去。”

萧十晏拼命的扒拉着门框，眼里含着泪水，声音可怜巴巴的，听起来委屈极了。

老太监听见萧十晏喊自己的声音，抓着他的胳膊松了些力道。

“萧公公，你这是在干嘛呀？”

皇帝那时候还很小，比萧十晏还要小几岁，他看着在拉扯的两人，脆生生的问。

“奴才参见太子，这小子偷吃了贵人一块糕点，我正准备拉着他去赔罪呢。”

萧德全看了一眼萧十晏，给太子赔着笑。

“一块糕点而已，萧公公不要罚他了。”

“是，太子殿下，奴才遵旨！”

……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此过去了，没想到某天，老太监又找上了萧十晏，递给他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拿着。”

老太监声音比那寒冬腊月的天还冷，但是眼眸里却是带着柔情。

“这是什么？”

“你的保命药。”

萧十晏看着那瓷瓶，打开闻了一下。

扑鼻而来的苦味令人作呕。

“这药一年吃一粒，保证你看起来和其他太监没有太大区别。”

“切记，每年只能吃一粒。等你及冠后，我再给你换其他药。”

……

及冠那年，老太监如约又送来了一个小白瓷瓶，不过这个瓶闻起来似乎没那么苦了。

“这瓶在你有感觉的时候吃一粒。如果不想让那宫女被人唾弃，就别碰她。”

这么多年，它就像是废了一样。纵使对当时的沐卿卿，它也从来没有过反应。

萧十晏自嘲的笑了笑，随手接过，把它锁了起来。

……

可今日，萧十晏也不知道它发什么神经，竟然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