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忽然一个青年警察走进来,神情似乎有些焦虑,报告道:“队长,这边有事,你过来一下。”
队长见我神情纠结,于是很不满地重重呼了一口气,起身走了出去,走到门口还瞪了我一眼。
其余的警察也出去了,并且顺手带上了门。
房间里面静悄悄的,只留下我们五个人。
气氛很安静,甚至可以说很诡异,大家都沉默地没有说话。
还是我第一个开口的,我饱含愤恨地盯着王博说道:“王博,是你出卖我的吧?是你告诉邱泽,我回家的路线。”
他表情惊惧地急忙说道:“我没有啊,兄弟。”
他表情和语气似乎很诚挚,这个世界是如此恶心的了,大家都戴着虚伪的面具做人。
“还敢骗我!”我突然咆哮道。
他却经不住我的恫吓,肩膀瑟缩了一下,表情很愧疚地说:“实在对不起啊兄弟,我需要钱,你原谅我吧,我也很无奈。”说完低下头不敢看我。
我的目光恨不得将他烧死,咬牙说道:“你需要钱就可以出卖我了吗?”
他抬起眼,表情很凄惨地说道:“我真的很需要钱,我家里有人生重病,不是我想用钱创业,我不是一个为了私欲就可以出卖兄弟的人。”
这畜生,也学会了用眼神骗人了。
“你跟顾简童还真是同一个理由啊,你们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五脏六腑都是黑的吧?”我咬牙切齿地吼道。
他脸色灰暗地低下头,不敢与我对视,表情似乎有些无奈。
我继续骂道:“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是什么吗?就是有了你这个不能信任的朋友,你跟顾简童一样可恶,为什么我的女人和我的兄弟都这样可恶!”
他头也不抬地装可怜说道:“可是我最后不还是没有出卖你吗?”
我大怒道:“怎么没有,我差点被邱泽杀死,你不知道吗?”
他顿时哑口无言了,面色像吃了黄连一样。
我认真地指着他,警告道“你这辈子最好别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会让你知道出卖我的下场是什么,你是邱泽的帮凶,你也犯罪了,你也要坐牢!”
他再度抬起头,求饶似的说道:“我可以给你五十万,兄弟,希望你别记我仇了,更别跟警察诉说,我真怕坐牢。我根本不知道他要杀你,更不知道你会杀他。”
我鼻孔一出气,冷哼道:“哼,如果我坐牢了,我一定拉你下水,我如今都出不去,你给我五十万有什么用?”
他被我的目光吓到了,觉得我说得没错,低下头沉默了,一脸的愧疚。
我目光扫向顾简童,发现她也在惶恐地看着我,可能以为我会开枪杀她吧?她想不到我平时斯斯文文,竟然这么狠,敢杀了邱泽。
我问道:“顾简童,告诉我,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她知道我迫切想要答案,只是淡淡说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已经告诉你了,我母亲患病了,我需要钱。”
我根本不相信,她一直都在骗我,根本比不上丽丽,我问:“你的男人到底有几个?”
她眼神很诚恳似的说:“就只有你跟邱泽。”
“呵……”我自嘲地笑笑,自己根本就不相信,还一直在废话地询问她。
“如今他死了,你很难过吧?”我给了她一个肯定且愤怒的眼神。
她却有些心酸似地摇头,说道:“一点都不难过,这些年我被他威胁得一次又一次出轨,是我对不住你,高明。”
这个女人,就连道歉我都觉得是假的,重伤了我,道歉就有用了吗?
瞧着她那么美的样子,脸蛋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红唇白齿,我恨不得将她的脸划破,我狠狠说道:“我看不出你是被他威胁的,你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是吗?”
她看我的眼神,有些惶恐地抖了抖睫毛,似乎觉得已经被我看穿了。于是坦白似的说道:“起初我是为了我母亲的病而出轨,后来我是为了我自己的钱而出轨,就是这样了,你现在满意了吧?”
我心酸地点了点头,说道:“你终于承认你是为钱出轨了,那你为什么脚踏两子船?”
她被我吓得美眸一眨,颤声回道:“他不是正人君子,只是一个好色的男人,情人众多,我怎么可能爱他,只是为了钱而已。”
“哈哈,你是说你爱我,所以才脚踏两只船?”我很荒谬地问。
她不敢对视我的眼睛,心酸似的一笑,说道:“如果你没有发现的话,我还可以跟你过下去,可惜被你发现了,我早知道以你的性格,我是不可能跟你永远在一起了。早知道我早点收手,现在害了儿女。”
我告诉她道:“幸亏你没有早点收手,否则我头上的呼伦贝尔大草原会绿得流油,你别忘记了,你跟邱泽那混蛋还有一个孩子的!”
“是啊,所以我比你还惨,两个孩子,两个孩子的父亲互相残杀,我怎么能有勇气将他们抚养长大?”
她装得很可怜,却也是自作自受,我道:“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是什么吗?就是娶了你。我有今天,是拜你所赐,你知道吗!”
她再次颔首道歉:“是我对不住你,高明,其实我想知道,那邱泽究竟是不是你杀的?”
我下意识看了看审讯室的监控,果断说道:“不是,不是我杀的。”
她的表情盯得我很认真,以一副将我看穿的眼神说道:“对不起,是我多嘴了。既然不是你杀的就好,我也可以心安理得地将孩子们一起抚养长大了。而且,你也还可以像正常人那样生活。”
我心酸地反问:“像正常人那样生活?谁知道邱泽有没有兄弟姐妹,谁知道他的儿女会不会为他报仇?我怎么正常,我这辈子就不可能正常了,别忘了,你有一个孩子,也是我的!”
她气质清丽,俏脸带着伤感,依旧淡淡道:“我知道你看重家族的传承,你不是想娶了丽丽吗?她还可以为你生儿育女啊。”
我一副不晓得她心理的眼神,皱眉问她:“你怎么知道我想娶了她?”
她淡淡地肯定道:“我当然知道了,她为了帮你做伪证,就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糟蹋,不是吗?”
我心里一慌,回道:“什么伪证,是真的,我就是跟她发生关系了。”
她的表情倒也没有伤心,可能觉得她出轨了,我有了女人是理所当然的。说道:“好,是我说错了。”
我的厌恶眼神离开了她的脸,转而用感激的神情对丽丽说道:“丽丽,谢谢你。”
丽丽很难过地说:“别谢了,明哥,对不起呀,是我没有做好……”
我伸出手掌,制止住了她的讲话,她会意地点了点头,知道不能说出她为我做伪证失败的真相。
于此同时,我看到简童和王博都盯住我的表情,他们的眼神告诉我,他们百分之百肯定我杀了邱泽。
警察队长忽然推门而入了,扫视我们几个,最后定睛于我脸上,问道:“高明,你想通了吗?要如实交代犯罪事实了吗?”
我晓得警察刚才离开是为了什么,就是想通过他们几个向我套话,或者想让我在放松戒备的情况下,一时头脑发热地说出真相,可惜我没有那么笨。
我心安理得地摇摇头,无所畏惧地说道:“交代什么?我没有杀人。”
我杀的只是一条狗。
他拿我没有办法了,一副想弄我又无能为力的气馁的表情,说道:“好,我有权扣留你四十八小时,你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你明天再不招供,没有人可以帮得了你了,知道吗!”
警察是在恐吓我吧,我不招供,难道他还能找出真相吗?只能将我无罪释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