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师叔祖,你走了我们可怎么活。”
一向宁静的沧麓山上,今天突然响起了阵阵哭声。
宋锦书被一群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儿围在中间,寸步难行。
“而且师叔祖,虽然你可能忘记了,但十七年前,是我们一粒米一口汤,从鬼门关把奄奄一息的你抢回来的……”
老生常谈的内容,让宋锦书忍不住扶额。
其实,真正的宋锦书早在一个月前没了。
小姑娘第一次下山,还没来得及见识城里的繁华,就被一辆横冲直撞的卡车带走了性命。
再睁开眼的,是千年前最年轻的玄门门主宋锦书。
说来也巧,小姑娘不仅和她同名同姓,八字一点儿不差,还都短命……
为替小姑娘还恩。
宋锦书不得不答应清虚观老祖宗的托梦,成为他的挂名弟子。
照顾面前这群加起来足有上千岁的“孩子”。
教他们道法。
帮他们改进符箓。
将清虚观的名声抬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我该走了。”
宋锦书看了一眼天色。
老头儿们还在愤愤不平。
“当年池家将你和另外一个女孩儿抱错,这么多年如珠似宝地养着。
这次要不是那假凤凰惹了了不得的人家,急需有人挡祸。
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想起你。
师叔祖,你回去肯定受委屈,可不能犯糊涂啊!”
宋锦书微微一笑,“放心吧,我从不委屈自己。”
毕竟是小姑娘的因果,她就算是为了斩断这亲缘,也必须回池家一趟。
老头儿们纠缠了这么久,看宋锦书无论如何都不接招,只能妥协。
“不过如果我们碰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师叔祖你一定不能不管我们啊。
呜呜呜——”
他们又哭起来。
宋锦书:……
“行吧。”
她叹了口气,“以后我会每月给你们寄符篆。”
“还有打电话!”有老头补充。
宋锦书勉强应了。
因为被缠,宋锦书下山晚了大概半个小时。
她走过去的时候,池家派过来的司机,正在和人打电话吐槽。
“不就一破山吗?
她到底是腿瘸了,还是脚断了,这么长时间,爬也该爬下来了吧?”
余光瞟到宋锦书,司机的声音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大了。
“这从乡野长大的,果然没有教养,哪里能比得上音音小姐一根头发丝儿。”
宋锦书扫了一眼司机。
这人印堂发青,天庭发灰,周身还隐隐有黑线缠绕,嘴角边更是闪烁着强烈的红光,明显是犯了口业,即将倒霉的面相。
“我劝你,话还是想好了再说。”
她淡淡开口。
司机不知为何。
竟觉得后背一凉。
他几次三番想要开口再说,却又怎么也张不开嘴。
只能沉着脸,坐上车。
宋锦书在后面闭目养神。
“吃饭!”
一个小时后,汽车停在山脚。
司机终于摆脱了之前那诡异的惧怕感,又恢复嚣张。
宋锦书睁开眼,没理他。
司机骂骂咧咧地前进。
正巧看到酒店门口,停了一辆豪车。
他避了避。
嘴巴却更脏了。
宋锦书看他嘴上红光更盛,勾了勾唇角。
“妈的!
什么破门!”
司机从酒店转盘往里进。
却不知为何,好几次都没能顺利出去。
好不容易出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