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泽彻见玄霜突然安静下来,双手也停止捶打,脸色惨白,双目无神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以为她只是因为自己的举动吓到,便快步前往就寝室
轻轻地把她放在软榻上,才开口问“怎么?被自己的夫君抱了,至于这样的表情”
双手轻拂她的脸,让她回过神来
玄霜猛地站起来,双掌对着房门拍去,一次再一次,只觉双手泛红生痛,但门还是未有半点裂痕
像发现什么可怕的事情,她脚一软,瘫坐在地,抬起头望向凌泽彻,一字一句喷出“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凌泽彻从她刚才的举动和神情,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没有道破,只是反问“你想问什么?”
“我的武功呢?为什么我一点内功都施展不了”她问得歇斯底里,绝美的脸庞变得扭曲,除了上官云轩的死,她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
见她如此悲伤,凌泽彻也不忍瞒,“身为宁王府的王妃,只需要端庄优雅,秀外慧中,不需要舞刀弄枪,飞檐走壁…”
玄霜几近崩溃,急吼“你直接说”
凌泽彻看着她,很冷静地回话“你已经吃了几天化功散,你已经没有武功了”
如同五雷轰顶,玄霜恨不得杀了眼前之人
“你既然愿意以身抵债,一切就要听从我的”露出的双眼非常坚定“我的女人不需要会武功”
十几年的勤功修练,付出不为人知的辛楚,在父亲几近变态折磨的训练中,修炼到的武艺,他轻轻一句不需要就毁掉
父亲如此,王爷如此,把她当什么?一个把她当工具,一个把她当玩物,人世间所有的美好,都远离自己“凭什么,凭什么这样对我?”
“你不是说自己是货物抵债吗?你一身功夫来无影去无踪,如果走了怎么办?还是你想我去找你爹兴师问罪?”他说得理直气壮“而且我刚说了,我的女人不需要武功”
见她沉默,知道她一时难以接受,凌泽彻深深看了她一眼,唤来院里候命的小晴,吩咐她好好照顾王妃,便扬长而去了
小晴诺生生地从门外小跑进来,见玄霜面色苍白地坐在房间,急忙上前搀扶起来
“王妃,奴婢扶你到床上休息”
玄霜任由小晴摆弄,躺在床上,泪珠一滴一滴地从眼角滚落
小晴见状,惊慌失措,她以为王爷伤了王妃,不懂这么好看跟神仙一样的王妃,为什么王爷不喜欢,只能出去打水准备给她清洗一番
整整一天一夜,玄霜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一动不动,整个人消沉中,像失去生活下去的欲望
李妈在书房把一切禀报给凌泽彻后便退下,书房中坐着另外一个男人,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幸灾乐祸地问“怎么样,是不是心生怜悯了”
接收到冷飕飕的目光,他识趣地收口,但见凌泽彻起身要出去,那男人喝住他“你又去见她?还是让她自己先冷静冷静吧”
身为他的幕僚兼好友刘启谦出言相劝,他可不希望今晚要陪他买醉
凌泽彻抿抿嘴唇,又狠心坐下,于公于私,他心里都明白这个女人不值得同情
“废了武功她做一个普通人,对她来说是件好事”刘启谦知道他放心不下,“现在她对你可谓恨之入骨,你现在出现只会让她更痛苦”
“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没了武功跟没了性命一样重要,既然你不想她卷入这场斗争之中,就不如找个地方让她平静过完这辈子”刘启谦试探性地问
“她已经是我的人,哪也不去”凌泽彻拿起桌上的杯子,一杯而尽
“你不舍得?”
“今晚你话太多了”说完还是起身往门外走去
见拦也拦不住,刘启谦无奈地摇摇头,也罢,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入夜,凌泽彻轻轻推开房门,入眼是桌上一丝没动的饭菜,皱了眉头,命小晴重新换上一批。
径自走上到床边坐下,见她脸色比昨天惨白,整个人昏昏沉沉
“你不吃不喝,不想活了吗”
凌泽彻低声怒吼,一把扶起她,玄霜整个人似没生命的布偶,软软地倒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