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出了大殿,张护法看到苏承面上的掌印,愣了愣。
他们高高在上,杀伐果决的魔尊大人竟然让一个女子给打了。
他还以为尊上让他们都出去,是要惩罚那女子,没想反倒被那女子打了。
他面上很平静,没有要发火的迹象。
苏承朝几个垂着头站在门口侍女道:“去伺候你们主子梳洗。”
“是。”侍女们走进大殿。
苏承瞥见张护法正在看他,“你看什么?”
“张护法默默收了视线,“没什么!”
到了晚上,苏承再来找江清晚时,他脸上的掌印已经消失了。
大殿中,江清晚站在书桌前拿着画笔,不知道在画画什么。
“师尊在画什么?”苏承走过去,江清晚连忙将画蒙住了。
她不太会画画,苏承不让她出去,实在无聊她才让侍女取了画笔。没想到被苏承看到了。
“这画不能给你看。”江清晚有点心虚,死死捂住了画。
苏承很轻松的就将江清晚的手拉开了。
苏承现在的修为越来越高,江清晚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雪白的宣纸上画着一个男子。
那男子半披着头发,穿着黑袍。眼睛嘴巴有些歪斜,嘴唇上方画着两撇八字胡。
脸颊两侧还有两点黑痣。
往下看,
见苏承看署名,江清晚又伸手捂住了上面的字迹。
苏承再次将她的手扒开了。
上面写着两个字,大魔头苏承。
大魔头苏承?
这就是他在她师尊眼中的形象吗?
把苏承画成这样,确实有些过分。
但是她面上死不承认。
“你看错了!”
苏承拿过画笔,在他的画像旁边,也画了个小人。
江清晚记的好像苏承在没有学过画画,可是他却画的很好,简单几笔就勾勒出了一个女子的画像。
江清晚看着看着觉得,苏承画的像自己原来在无极宗时的模样。
江清晚不知道,在她不在的日子里苏承曾经无数次在纸上描摹过她的样子。
苏承简单画了几笔,在女子的下巴上加上了一小撮胡子。
并且也学着江清晚的样子,在画卷下角写上了名字-江清晚。
“不是我有这么丑吗?”江清晚拿过笔在她画得苏承的眉毛上又画了一笔,像是一字眉。
两人像是小孩子斗气一般,最后将画像画成了四不像。
直到那张宣旨再也画不下了。
窗外的月亮高悬,屋内点了灯,昏黄的灯光给大殿带来了些暖意。
“师尊要去魔域逛逛吗?这里虽然没有无极宗有山有水,但也有几处好看的地方,尤其是晚上点了灯。”
“我不去,你既然想把我关在这里,又何必假惺惺要带我出去。”
从早到晚,她身边只有几个侍女,她每次想出大殿都会被大殿门口的结界给拦住。
她连大殿都出不去。
“师尊是觉得闷了吗?那以后从早到晚,我都陪着师尊可好。”
“我不用你陪,你把这房间的结界撤了,放我回去!”
“不行,既然师尊不想跟徒儿去魔域逛逛, 那便不去了。”
苏承将手中笔往书桌上一拍,直接大步走出了大殿 。
大殿门再次被关上。
苏承站在殿外,乌云将天空中的月光渐渐遮住,不一会儿,打起了雷。
大殿内,没什么动静。
他有点后悔了,后悔自己刚刚因为她一句话,就走出来。
他明明是想带她去看看魔域的,他想让江清晚看看,魔域其实也很繁华。
他就不该同她置气,哄哄她就好了。
雨渐渐下起来,苏承走进雨帘中,他身后的张护法连忙幻化出一把伞将伞举过苏承头顶。
“尊上这是要回书房吗?”
现在那女子居住的大殿是原本尊上住的,昨日尊上带来了那女子之后,他家尊上就住进的书房。
“不回。那是?”
“随便转转!”
“这还下着雨...”张护法还举着伞想劝慰,苏承已经大步走了。
江清晚看着又紧紧闭上的大门,伸手拿起书桌上的画给撕了。
窗外滴滴答答下着雨,江清晚走到窗边,打开窗。
苏承关上了大门倒是没有像早上那般将窗户也封上。
窗外的风吹得屋内灯盏明明灭灭。
一个侍女怕江清晚吹风,拿出了一件大氅披到江清晚身上。
窗外的雨滴滴答答,越来越大,江清晚关上了窗户。
突然江清晚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师尊,师尊!”这传音江清晚听得出来是叶满山。
“满山徒儿?”
“师尊,你还好吗?苏承那家伙竟然趁我不备将师尊掳走了!”
叶满山一想苏承在他眼皮子底下掳人,就气的咬牙切齿。
江清晚挥退了侍女,走到床边坐下,她叹了口气,“我现在在苏承府邸,身边都是苏承的眼线,想从这儿离开几乎不可能。”
确实,苏承的府邸就像是铜墙铁壁一般。
他起先想扮成魔兵进去,被拦下了。
他想硬闯,在城墙下,叫苏承出来应战,苏承理都不理他。
他在城墙下骂了好久,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可是苏承愣是像了缩头乌龟一样的不出来。
“从苏承府邸离开不可能,那如果能从苏承的府邸外离开呢?”叶满山道。
“从府邸离开?”
江清晚突然想到,昨天侍女曾跟她说,魔域有个地方,是魔域人界以及仙门与魔域修士交易之地。简称黑市,很热闹。
“我听几侍女们说这里有个黑市,这个黑市,是仙门修士和魔域修士交易的地方。入黑市,大家都会乔装打扮,没人能分的清到底是魔修还是仙门修士。”
“到时候,或许我们可以从那里逃走。”
叶满山表示同意。
得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
......
一连几日苏承都没有来找江清晚。
江清晚也落得清净。
这日一大早江清晚睁开眼,发现自己身旁躺着个人。
是苏承。
苏承正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她。
“苏承,你怎么进来的。”
“这里是我的住处,我自然是想进就进。”
江清晚翻了个身,背对着苏承不理他了。
“流氓!”
“师尊以前天冷了,就叫徒儿暖床,也不知道是谁流氓。”
“你...”江清晚竟然无法反驳。
他以前睡在这张大床上 ,总是会做梦。
可是昨天江清晚在,他竟然睡得很沉,没有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