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暴怒,一口一个贱蹄子,将女人扯着头发提起来,然后用力砸向地面,一下又一下,女人默默地在他手下断了气。
卫云楼和妹妹躲在柜子里,默默地看着这场悲剧的发生。
他们的母亲在听到丈夫进门的声音就知道自己逃不过一顿打,于是将一双儿女妥帖地藏好,免得孩子也遭毒打。
女人用遍布伤痕的手最后摸了摸卫云楼的头:“一定要藏好,不管发生什么,一定不要出来。”
这个母亲,在最后要闭眼的时候,将目光投向那个柜子,轻轻地,摇了摇头。
卫云楼就这样躲在柜子里,用手捂住自己和妹妹的嘴,一边流泪,一边透过柜子的缝隙和母亲对视。
从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人要是自己没有实力,就会被别人欺负,他最痛恨的,就是感情。
因为,他的母亲和父亲也是恩爱过的,生活挫磨了母亲的美貌,擦掉了父亲伪装出来的好,露出了丑恶的嘴脸。
母亲睁着眼在父亲的毒打下咽了气,卫云楼看着,内心里升起来了一股暴虐,他将妹妹安置在其他地方,又倒回了这个房子。
满屋子的东西乱到不行,地上有着酒瓶的碎片,女人衣衫凌乱地躺在那里,头上和身上都是血,而那个酒鬼一身酒气地醉在床上,打起了响亮的鼾声。
卫云楼冷冷地看了一会儿,用绳子将酒鬼用绳子绑住,又用碎布条和臭袜子将他的嘴堵住,用厨房的钝刀,一刀一刀地,将男人身上的肉片下来。
罪人,就应该凌迟。
人只剩半口气的时候,卫云楼停了手,出去洗了手,整理好母亲的仪容仪表,将母亲艰难地拖了出去。
然后,在房子的周围倒了油,扔了一把火。
卫云楼扶着母亲在远处望着那冲天的火光,心中没有第一次杀人的害怕,有的只是大仇得报的畅快。
他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然后一边哭一边挖坑。
卫云楼将母亲埋得离那个老畜生很远很远,他不希望自己的母亲死后也得不到安息。
后来,卫云楼和卫扶苏祭拜完母亲后,就从这个山村逃了出去,来到了大城市,两个小孩找不到工作和住处,睡的是桥洞,吃的是一些别人不要的,或是过期的食物。
两兄妹在寒风中依偎,他们是彼此最后的亲人。
但最后卫扶苏为爱情丢了命,卫云楼想不通,也不想懂。
于是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妹妹的孩子身上,希望他能够成为无坚不摧的人,希望他能将卫扶苏的生命延续下去。
然而现在,谢林居然对他说及时止损?!
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卫云楼说:“我能让你靠着谢氏站起来,也能让你从这云端上落下去。”
他说话的语气没有咄咄逼人,甚至好像在平静地跟人聊今天晚上该吃什么,可话中的内容已经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只是谢林没有被威胁到,他端起水喝了一口,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舅舅,我不想和你为敌。”
卫云楼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转身出病房,在将将出病房门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黎元不是良人。”
谢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