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夕阳西下,苏樱抬起手腕看了眼,惊讶道:“竟然已经三点多了,陈先生,我还有事,改天再聊。”
苏樱说着看了眼手上的书,“这本书我已经看完了,就送给陈先生吧。”
陈蓦寻也恍然大悟,想了想说道:“后天我将举办一个沙龙,来的都是一些老朋友,和平主义者,庄小姐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来参加。”
说着他招手示意服务生送来一张便笺,拿下口袋中的钢笔在上面写下了地址和联系方式。
苏樱收下这张便笺,“有时间我一定去,谢谢陈先生的邀请。”
回到酒店之后,苏樱点了点头,将这张便笺递了过去。
项小枫拿过来高兴地跳了起来,抱住苏樱说道:“让你来港城是最正确的选择了。”
谢旌在一旁,对她竖了个大拇指。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谢旌的手里还捧着书,苏樱拿下他手中的书,“已经可以了,按照你现在的学习方式,我都怀疑给你两年的时间你真的可以去牛津那边拿一个硕士学位给我。”
谢旌听到苏樱的夸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之前没觉得有什么,但是来到这边才觉得是自己是井底之蛙,现在有机会学习,不光是为了任务,为了我自己,我也想要抓住这个机会。
当然,任务第一。”
苏樱靠在他的肩头,谢旌抬起手搂住她,“等到这次回去,我们生个孩子吧。”
谢旌轻声说道。
“好。”
苏樱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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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蓦寻的沙龙地址在就在他自己开的书店二楼。
苏樱和谢旌来到这里,门口的工作人员和陈蓦寻确定过之后带上他们上去。
沙龙的规模不大,但是大多数的人和陈蓦寻一样,都是文人。
左先生还没有到。
苏樱和陈蓦寻轻轻拥抱了一下,道:“这是我的先生宋子博,他听说今天有个沙龙,很感兴趣,希望不会冒昧。”
陈蓦寻看向谢旌,谢旌主动伸出手,“陈先生你好。”
陈蓦寻听到谢旌说的是英文,很快也切换到英文模式道:“当然不会,欢迎你们。”
然后陈蓦寻将他们介绍给在场的人,“这两位是我认识不久的朋友,尤其是庄小姐,对于当今世界局势有着十分独特的见解。”
苏樱和谢旌一进来就吸引到了所有人的目光。
郎才女貌,尤其是苏樱,姿色惊人。
现在听到陈蓦寻这样介绍,当下就有人笑着说道:“一会期待庄小姐的见解。”
“大家彼此交流。”
接着陈蓦寻将这些老朋友介绍给苏樱和谢旌。
有大学教授,作者、记者、编辑,还有银行职员。
一一打过招呼后,苏樱和谢旌找了个地方坐下。
沙龙的环境很随意,就是一个大房子,看到房间一侧的书籍,苏樱毫不怀疑这里曾经是书店的仓库,仓库里放了几张沙发和小几,大家就这样三两坐着。
陈蓦寻的女友送来咖啡和点心,笑着说道:“这是我店里刚刚研发的新品,你们刚好帮我提提意见。”
很快服务生上来在陈蓦寻耳边说了句话,陈蓦寻点点头,道:“有一位新朋友到了,我下去迎接一下。”
谢旌笑着看向苏樱,苏樱给他翻译。
谢旌了然的点头。
两人都知道,左先生要来了。
果不其然,片刻后,陈蓦寻带着一位身穿深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上来。
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嘴唇紧闭,看起来并不是很善言辞的样子。
这就是核潜艇研发专家,左修齐。
谢旌的目光透过镜片扫了一眼跟在左修齐身后的人。
很快心中便有数了。
这人是个练家子,单看体格和脚步,就知道身手一定不差,不在他之下。
这点也毫不意外。
左先生现在的价值有多高,不光是他们能看到,各方都能看到。
要是他身边没有安保力量才是奇怪。
而且谢旌可以断定,他身边肯定不止这一个保安。
“这位想必大家都已经认识了,正是美籍华裔核潜艇专家,左修齐左先生。”
大家纷纷起立故障。
“左先生真是我们华人之光。”
“是啊,前有杨先生获得诺贝尔奖,后有左先生,为我们华人正名了。”
左修齐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道:“很开心今天和大家相识,也很开心和大家一起交流。”
左修齐到了之后,话题正式开始。
这几位都是和平主义者,所以目前的话题也一直围绕着当前世界的战争开展。
陈蓦寻时不时的也cue一下他们新加入的成员。
谢旌也并非一言不发,他有自己的优势,不单单从政治局势上,反而从战争细节入手,侃侃而谈。
他的见解很快吸引了在场人的注意,左先生都忍不住点头,“武器的加速迭代是导致当下战争的破坏性不断增强的重要原因。”
这是一位姓杨的记者问道:“既然如此,左先生为何又要研发核潜艇这样的武器呢,这岂不是在助长大国的气焰?”
这个问题无疑十分的尖锐。
而苏樱对这个问题也十分的好奇。
左先生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一定程度上可以表现出他内心的是非观念和政治倾向。
这也直接的决定他们能否劝说左先生跟他们回到大陆。
左先生微微蹙眉,花费了一些时间来组织语言,然后才开口:“人类历史的向前发展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一个组织甚至一个国家而止步不前,今天做这项研究的不是我也会有旁人。
对历史的长河而言,它不会在意到底是谁做了这项研究;而放在微观的历史中,这很重要。”
苏樱听到这句话,心里舒了一口气,然后问道:“左先生说得很好,科学成果属于全人类,但是科学家是有国界的。”
左修齐微微颔首,朝着苏樱微微笑了下。
杨记者听到左先生的回答之后沉思了片刻,“可是目前来看,只有强国掌握了这样先进的技术,落后的小国依旧处于后殖民与新型殖民的阴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