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大夫就是个形容,从她们这些医者来讲,就是没经认证却能看病的医生。
但这赤脚大夫的能耐如何,也靠赌。
“诶呀算你运气好啊,钢蛋同志。往边上让让吧。”
其实,单看这妇人的症状,再分辨下药的成分,方小禾已经能确定个八九成了。
在钢蛋和周大树俩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方小禾便蹲在床边,手搭上了妇人的脉关。
皱着眉头,贝齿不自觉地咬着下唇。
“你妈是急脾气?”
方小禾挑眉问。
“对!!对!”
周大树也顾不得害羞了,站出来说:“这位女同志,您太神了......”
人家分明是头一回来,而且看着她身上的衣裳,白白嫩嫩的面皮子,一看就是条件不差的人。
怎么会到他们这个破地方来呢?
是和钢蛋认识吗?
方小禾听到周大树的回答,又轻轻掰开妇人的嘴确认了下舌苔。
“痨症。”她轻声吐出这两个字,表情却仍旧淡定。
就好像这俩字儿没什么稀奇。
可钢蛋和哥哥俩人那脸色登时就不对了。
钢蛋哆嗦着流眼泪:“痨症......看来还真是痨症,那赤脚大夫说的没错!”
“啧,哭什么哭,一个大老爷们。”
方小禾干脆席地坐下了,这屋里可真够穷的,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别!同志!您......”
周大树惊的不行,直接就把身上套着的那个粗布褂子脱下来了。
只剩下了一件洗褪色的工字背心。
他走到跟前递给方小禾:“同志,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垫在......”
他吭吭嗤嗤地又憋红了脸。
这么体贴?
方小禾越看越满意,也没客气,拿过来就垫上了。
周大树见过的人比钢蛋多,自然也看出来这位姑娘虽然年轻但肯定懂些什么!
而且她身上有种气定神闲的感觉,会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信服她!
“你们别急哈,痨症这东西也分好多种。你娘这个死不了人。”
方小禾笑着道:“她这个啊,就是长时间身体虚,内里不足加上她自己爱着急。”
“算是阴虚火旺吧。”
方小禾想了想,还是伸手进兜里把那张资格证掏出来了。
举在手上晃悠两下:“看一眼,好叫你们放心。”
“我不是什么赤脚大夫,是有证的。看过了,放心了,我是不是就能给这位大姨治病了?”
“同志,您可别这么说!”
周大树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我妈这个病,别说有证没证了......如今真是能想的办法我们都想了。”
“您说要给我妈治病,我和钢蛋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哪里......哪里还会在乎这些!”
“成。”方小禾龇牙一笑,把资格证收了回去。
随后,她便动用意念从空间中取出了一包药粉。
之前本来是有对症丸药的,但是用光了。
如今便只有药粉了。
“麻烦给我来杯水。”
“诶!水!”钢蛋眼疾手快,赶紧端了碗水。
方小禾一看这水,上面都飘了一层土,还不知道放了几天了。
得了,先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