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安耳边爆发一片嗡鸣，阴郁窜上眉眼，不想说话。

皇后厌恶看向侍妾：“把这个下贱坯子弄死，脸也不许被人看出来！”

侍妾彻底腿软，哀嚎着抓住他的衣角：“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救救奴婢吧！奴婢不知道何错之有啊！”

侍妾的声音渐行渐远。

他也麻木得很。

皇后失望地与他说：“本宫是不是跟你说过，你找一个，本宫杀一个，你找一对，本宫杀一双！你为什么总是要这么做？！”

他不以为然：“因为儿臣要隔靴搔痒。”

皇后又扇他一巴掌：“混账！！！！”

他脸颊辣痛，不屑一顾地笑：“母后，儿臣每一次都瞒得非常好，不会让人知道的，您这样大张旗鼓的来教训儿臣，才会让别人知道，不是吗？”

皇后愕然，更是气愤地拔高声音：“那你这意思是要怪本宫了？！本宫打从你出生开始就将你带在身边，本宫为你殚精竭虑，是你的母妃，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你好！给你找的太子妃，妾室，哪个不是名门闺秀，结果你天天找外面的女子，你知道太子妃跟本宫哭过多少次吗？！她说自打新婚之夜之后你就没有跟她在一起过了！你的龌龊心思她都知道，你的侍妾们也都知道！本宫要是再不管你，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到时候本宫的脸往哪搁！”

她直接将他推到宫殿中，命人关上大门：“甚至这一次，你的父皇也知道了。”

他终于笑不出来了，震惊看着皇后。

皇后语气无波无澜：“你以为你装得好，瞒得好，可本宫和皇上是你的父母，你的脾气秉性我们两个人一看就知道，所以本宫不会再纵容这件事情发生。”

“你不是隔靴搔痒吗？那本宫就剜了你靴子里发痒的那块肉。”

他屈膝下跪：“母后！那个人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她什么也不能做了，求您别这样，儿臣以后再也不会了，儿臣也会尽快安抚太子妃的。”

皇后闻言，脸色隐隐发青：“太子，要不是你是本宫生出来的，本宫早就不容你了，为了这样一个人竟然哀求本宫，看着你哀求的脸，本宫只觉得恶心，待会儿你去收拾收拾寺庙静心，这段时间就别回来了。”

他无法反抗，只得应是。

再听到消息，就是一个月后。

他穿过花团锦簇的御花园，越往前走，血腥味儿越重。

他远远见到一个人被钉在木板上。

离近一看，才发现这个人身上全都是钉子。

他几乎都不能呼吸了，站在那里，看她脸色灰白，身上全都是血洞。

他感觉恶心。

说不出来的恶心。

可其他人都平静坐在椅子上，像是在看皮影戏，掀眸朝他看来。

他脚跟仿佛扎在地里了，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

直到，他掌心被皇上亲手塞了一颗长钉。

“太子，钉一颗，随便选个什么地方。”

他木讷看着皇帝。

母妃就在皇帝旁边对他笑：“太子，快给你父皇表忠心，看看你这段时间静心成果怎么样，也给你父皇祛祛晦气。”

皇帝审视地盯着他：“李澜玉的晦气害死了淑妃肚子里的龙子，现在需要李澜玉的命赎罪，你去替朕下手，把她钉满。”

太子妃用帕子挡着口鼻，像是小鹿一样好奇地盯着他。

他僵硬接过下人递来的锤子，走到她面前。

少女脸上已经没有血色了，虚弱地呼吸着。

她感应到面前有人，用尽力气掀眸，对上他的视线：“李……晟安……”

他张了张嘴，却如鲠在喉，愣是一个字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