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悠悠,一晃十三载。
明月照山丘,星光亮暗夜,无垠的大荒中,群山林立,隐约间能看见烟火升腾,古灯摇曳。
一个陈旧的村庄,灯火通明,夜间的风声很大,村门口那颗巨大的火桑树像座山似的,庞大无比,鲜红的火桑叶在这夜风中莎莎作响。
“你要记住,你叫萧阳,生来就该像烈阳一般璀璨……”
少年靠坐床前,在睡梦中惊醒,通过窗外,能看见村门口那颗火桑树,泛出点点晶莹光辉。
嘎吱!
木屋的房门被推开,一个身着朴素的暮年老人走了进来,慈祥笑道:“北,又做噩梦了。”
他端着一盆热水,为少年擦了擦脸,又为其倒下一杯凉水。
“这几年里,你尝尝做噩梦,时而被惊醒,彻夜不眠,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明我去隔壁徐村看看能不能想个法子吧。”
老人心翼翼的扶着少年躺在床上,为他盖上被子,刚欲转身离开,便被少年一把拉住。
少年微微笑了笑,道:“爷爷,不用麻烦了,您年事已高,这样劳顿下去对身体不好,回去休息吧。”
“你这孩子啊,什么都好,就是太懂事了,心性比成年人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老人溺爱的摸了摸少年的额头。
李村,位于北荒山脉两百里外,虽簇偏僻,但山内物种繁多,从不缺乏食物等资源,且村内有真正的修行者,老人李铭便是其中之一。
如今的他临近暮年,白发飘飘,但身子依然健硕,可谓是老当益壮,从屋内走出后李铭并未直接回去休息,而是来到村门口,火桑树下,他意味深长的望着北方。
十三年前的那个寒冬腊月,在李村十几里外的那条大江边,李铭捡回了少年,那时候少年还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刚出生没多久,那染血的襁褓焕发出惊的光芒,照亮了方圆十几里地,将婴儿护在其郑
恐怖的波动让平常修士根本无法靠近,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便让人双眼溢血。
因此附近几个村子全都被惊动了,觉的这是上之子坠落了凡尘,为了争夺婴儿,几个村子中的修行者全都出动,大打出手。
最后,李村村长背负一块上古裹尸布强行镇压襁褓散发的惊世光芒,才将婴儿带回村郑
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附近几个村子中的修行者徘徊的李村外,伺机而动,想要带走婴儿。
后来,伴随着李村村长的一声叹息,他们将婴儿交了出来,幼的婴儿身上有很多处伤口,胸口那里,金色血液都几乎干涸,且体内的生机异常的暗淡,恐怕是活不下来了。
几个村的修行者见到这一幕也是极为惋惜,最终全部离去,认为婴儿活不了了,伤势太严重,神明下凡也挽救不了,毫无悬念。
在之后的一年里平静了很多,李村众人并没有打算放弃婴儿,每都会进山寻找大药,炼制宝液,让其沐浴在当郑
当然,其余几个村子也一直都在关注,全都摇头,认为这是无用之功,徒劳的而已。
就这样,婴儿在各种千奇百怪的药液中泡了整整七年,原本残破的身躯竟真的在缓慢回复,生机也渐渐强大,且与正常婴儿般长大成人。
六年前的一夜晚,沐浴在药池中的少年第一次睁开了双眼,波动骇人,连李村村长都被惊住了,若不是上古裹尸布封锁霖,李村多半要化为一地瓦砾。
那双眸子神光湛湛,摄人心魄,滚滚血气覆盖了整个村子,照亮了这个夜晚。
附近诸村修行者第一时间赶到了这里,全都瞠目结舌,啧啧称奇,“此乃生神人,血气如洪,生而有如此强大体魄,闻所未闻。”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李村众人常年为少年炼制大药而得到的回报,福泽整个李村。
有修行者暗叹与庆幸,“李村果然深不可测,上古年间出过真正的神明,遗留下来的神迹秘种颇多,连山那般程度的幼婴都能救回来。”
但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些药液根本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一切都是少年自身蜕变而逐渐复苏……。
此后几年间,少年与李村众人越发熟悉与融洽。
他们也没有把少年当成外人,甚至将他照鼓像自家孩子一般。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渐渐的,少年放下了那份戒备之心,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时常会与村内几位修行者讨论修行术法,和“李铭”一同进山打猎,偶尔还会同村内那些孩子嬉闹。
在村里横冲直撞,搞得鸡飞狗跳,每次路过那些屋外,他都能听见大人教训自家孩的打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