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是他最恨的苏棠。
萧凌策闭了闭眼,死死握住了拳头,忽然不知是想到什么,匆忙踉走到门口,“来人,来人啊!”他大力拍打着铁栅栏,高声喊道,“立刻去禀报父皇,说本王要见父皇!”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喊什么喊?凌王还当自个儿是王爷呢,皇上岂是您想见就能见的?”
是这里的狱卒。
距离他行刑的日子越来越近,这里的狱卒也越来越不把他当人看。
萧凌策沉下眉眼,“本王有重要的事要跟父皇说,你最好立刻去禀报一声,否则耽误了事儿,你一百个脑袋也担不起!”
孰料狱卒冷笑,“不好意思啊王爷,皇上已经吩咐过了,若是您提出要见他,直接回绝即可,不必禀报。”
萧凌策微微一震。
父皇当真如此绝情吗?就连他临死前最后一面也不肯见?
………
龙吟宫。
景帝从御书房回来以后,已经在床上躺了几个时辰,身体越来越疼,额上甚至沁出了细细的冷汗。
与此同时,李德通俯身站在他的床边禀报道:“皇上,宗人府那边传来消息,说睿王爷去了大牢,就关在睿王妃的隔壁,问您该如何处置?还有凌王那边,向狱卒喊着要见您,说有重要的事禀报。”
“见朕?”
景帝面无表情的听着,听到最后,喉咙里蓦地溢出一声冷笑,“朕不是说过,任何有关凌王的事都不必再报吗?”
李德通讪讪,“奴才该死。”
狱卒确实已经回绝了凌王,但他以为那毕竟是皇上的亲儿子,如今即将行刑,又说有什么重要的事,还是得禀报皇上一声。
“那睿王……”他迟疑着试探道。
“由他去!”景帝愈发烦躁不耐,“他想关便一辈子关着吧!”
“是。”
李德通也不敢再劝,只得转身去照办。
可李德通一走,景帝身体里那股疼痛就更明显了,他自认忍耐力极强,可是此刻却痛得几乎在床上打滚。
太后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眼泡浮肿,脸色煞白的模样。
“皇帝!”
她原本是来过问云浅之事的,可没想到会看到他如此模样,急忙上前,惊恐的探了探他的额头,“你这是怎么了?”
景帝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儿臣无事,母后怎么来了?”
“怎么可能没事?”
她恼怒的对外喝道:“李德通,快传太医!你在皇上身边怎么伺候的,皇上都这般模样了,你竟也不知道传太医?”
李德通刚对底下人吩咐完,闻言又急急忙忙的进来,欲哭无泪的道:“太后娘娘,不是奴才不关心皇上啊,只是皇上已经请太医看过,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原想今日请睿王妃来瞧瞧,可没想到……睿王妃就出了那档子事儿……”
他越往后说,声音就越小,因为帝王看他的眼神恨不得剜了他。
果然太后一听就沉了脸,没好气的道:“老七媳妇的事哀家已经听说了,难道皇帝的身体还比不上那些琐事吗?”
她当即瞪了李德通一眼,“快去把人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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