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休沐的衙役们收到集合的消息,那叫一个低眉臊眼,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袁县令一拍惊堂木:“方小龙!你看看你什么个样子?咹?衙役的行头都没穿好!”
堂下的那衙役忙将衣襟折好,将腰间束带捆扎紧实,旁边的衙役们都看着他,让他压力倍增。
赵师爷站起身来:“县令爷,今日衙役大休沐,被从家中紧急召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方小龙这名衙役平时的面貌可是一等一的霸气,从不坠了咱们衙门的面子的。”
袁无过戏来了:“若是今日敌军进犯,流民过境,山上的响马流寇打将过来,碰上休沐是不是在屋中坐着等死便是啊?”
赵冲皱着眉头瞪了一眼袁无过,示意他不要太过火。
方小龙血气方刚,自己做衙役就是为了一方乡亲父老,一时没忍住踏步而出:“今儿要是敌军进犯、流民过境、响马流寇打将过来,我方小龙必定死在你袁县令前头,你这直娘贼!贯会说些好话,哄人开心!”
方小龙作为一个平日里到处行走的衙役,之前这千乘县里还有不少混子狗腿,作为衙役与他们打了不少交道,那嘴上的功夫赶袁无过俩还得超级加倍。
赵师爷看情况不对,马上这些衙役就要撂挑子,一步跃上自己的师爷桌,抄起袁无过桌上的惊堂木就是一拍。
“袁无过!老子忍你很久了!兄弟们,今天我们就反了这狗官!”
方小龙是血气方刚不假,但是不是傻逼,听到反这个字当下就劝师爷:“做反贼杀头的师爷,你快下来!”
赵冲朝着袁无过挤眉弄眼,示意袁无过配合一下,袁无过靠在椅子上一副你拿我如何的样子:“就你们,就你们还想反?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瞧瞧!”
赵师爷将手中惊堂木砸向袁无过:“兄弟们听我说,陛下亲自下了命令,叫我千乘县防范明年暖春可能出现的凌汛,这狗官怕担责任就想把责任推到我们头上,说他自己独木难支,到时候出了事好推脱一番,继续做他的美县令!”
方小龙一听凌汛嘴唇都白了,他的幼妹就是一年突发凌汛的时候跑出去玩,自己一家找到最后一刻看到了飘在河道中间 呼救的幼妹,自己跳下去却水性不好抽了筋,最终还是被自己父亲用树枝挑上的岸,幼妹则是再也活不过来了。
每每午夜梦回,方小龙都曾做过自己跳下去救幼妹的梦,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就惊醒,所以方小龙对凌汛的恐惧已经达到了顶峰,衙役们平日插科打诨的时候也十分避免与河、水、凌汛等沾边。
赵师爷这一手暗器惊堂木也是带了恩怨在里面的,直击袁无过的面门,尖角砸到了袁无过的下巴,直接将这袁县令砸了个不省人事。
赵冲上去探了探袁无过的鼻息,还行有气:“这狗官没死,时间不多了,留下两人将他捆将起来,其余人与我去疏散百姓,切记不可透露凌汛之事,家人兄弟也不可!若是谁走漏了风声,引起民乱别怪我不客气!”
“方衙役和大壮留下吧,其余人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