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钟管家在那翘首以盼。
看到他们过来,立马迎了上来,“二少爷……二少奶奶,蔓蔓,姑爷,你们终于来了,老夫人已经做了好几次化疗了,但是情形很不乐观,现在就撑着一口气,等着你们了。本来在蔓蔓和陆铭的婚礼前就病危了,幸好抢救回来了,我知道她是放不下你们,想最后见你们一面,没见到你们她不会撒手的。”
事到如今,钟管家承认了南夕的身份,简单的交代了一下老太太的病情。
兰行之身体有些僵硬,老太太的身体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得多。
钟管家往四周看了看,又问:“对了,尧尧没来吗?”
老太太可喜欢那个孩子了,在不知道是她小曾孙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了。
哪怕那孩子后面不理她了,她也时时刻刻的挂在嘴边,不止一次偷偷摸摸去学校门口看他。
“已经让人去接学校接他了,一会就会送过来。”兰行之说道。
钟管家点点头,“那你们先进去吧。”
兰行之深呼吸一口气,带着江蔓和陆铭进了病房,南夕等在门外。
钟管家动了动嘴皮子,最终一句话也没对南夕说,他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过去的那些年,他虽然没有直接帮着老太太害南夕,但是很多事情他是知情的,他要是早点告诉兰行之,事情绝对不会变得那么坏。
老太太是主犯,他知情不报也算是帮凶。
他唯一算不上功劳的功劳,就是保住了江蔓的一条命。
这也是兰行之和江蔓对他稍微好一点的原因。
他没那脸皮去请求南夕任何的事情。
不能因为老太太死不瞑目,就让南夕做出让步,这对南夕不公平。
病房里,兰老太太面容枯槁的躺在那,脸上是一片灰白,就像是经历了烈火燃烧的野草,一点生气都没有。
更没有昔日的雍容华贵,完全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老太太。
头上戴着一顶帽子,但是有些戴歪了,似乎大半头发都掉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化疗引起的,这段时间遭了不少的罪。
看到她这番模样,江蔓觉得鼻尖酸酸的,人这辈子,最怕的就是病魔,那不是你有钱就能扛过去的,完全不由你掌控。
老太太看到他们进来,眼睛明显有了一点光亮,还朝着他们招了招手。
白默一双眼都是肿的,很明显已经哭了不少次了,看到他们进来,立马摇高老太太的床,扶着她靠在床头上,然后乖巧的站在了一边。
钟管家知道老太太的脾性,一向心高气傲,不愿意太多人在场见到她柔软的那面,给白默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走出了病房。
“行之,蔓蔓,你们终于来了。”老太太沙哑着声音,她盼得眼睛都快瞎了。
再不来,她生怕自己真的等不到了。
江蔓没有出声,兰行之走了过去,也没去拉她的手,只是红着眼淡淡的问道:“可曾后悔了?”
老太太目光一下子就湿了,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