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激动的左玉清,时酒紧皱着眉头,不说话。
见时酒不说话,左玉清当他默认了,再次激动起来,一下奔到高台上,紧拽着时酒激动地吼道,“我勤勤恳恳跟了你这么多年,什么都听你的,你到底为什么要害我?”
这么多年,他让他往东,他不会往西,可谓是任劳任怨,为什么他还要废除他的修为?
那可是他全部的修为啊,是他三十几年勤勤恳恳修炼出来的,只要一想到自己辛苦修炼那么久的修为没了,左玉清就悲痛欲绝,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时酒抬眸,冷冷看着左玉清,“我没有害你,我给你吃的是普通的伤药。”
他是真的没有害他,虽然之前他对他是颇多意见,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废除他的修为,再说他是他的弟子,他把他的修为弄没了,他有什么好处。
左玉清皱眉,想到什么,又倏地看向任天恒。
看着左玉清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任天恒顿时吓白了脸,立刻慌张地摆手道,“我没有动过师尊给你的药,师尊给的是一枚红色的丹药,我真的没有动过。”
似是证明自己的清白,任天恒把丹药的颜色都说了出来。
众人瞬间都看向左玉清和时酒,见两人没有出言反对,便知道任天恒说的是真的,至少丹药的颜色不会错。
芮一行,蓝茗羽和白狸同时皱起眉头。
别人不懂丹药,他们却是懂的,那破厄丹根本不是红色,而是白色的,既然任天恒给左玉清吃的是红色丹药,那应该就不是破厄丹才对。
可是那破厄丹,左玉清应该是上台前才吃下的,若不是任天恒和时酒,又会是谁呢?
左玉清愣在那里,看着任天恒一脸惶恐的样子,又见时酒面无表情,一脸镇定,心里的天平瞬间偏向了任天恒。
这人是新到紫霞峰的,他以前也没见过,更是无冤无仇,他根本没理由会害他。
一定是时酒,他肯定是害怕他输了这场首徒赛,会影响他以后竞争第一长老,才会用这种恶劣的方式,想让他赢得比赛。
三方对峙,各执一词,却也没办法定论,整件事到底是谁做的。
卜阳子看了看任天恒和左玉清,皱眉道,“这事容后再议。”
卜阳子说着看向赛台下的向黎阳和常明泽他们道,“你们几个先把他们两个给我带下去,分别关押。”
“是。”
向黎阳和常明泽等人立刻应了,一起走到高台,压住任天恒和左玉清。
任天恒一脸哀怨地垂下脑袋,好似自己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而左玉清却是没有任天恒那样安静,见卜阳子要把他关押起来,立刻就闹腾起来,“为什么要关我,你们应该抓时酒。”
时酒脸色倏地一冷,看也不看左玉清一眼。
向黎阳和北逸扬见左玉清闹起来,立刻就压着他往高台下去。
“时酒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奸恶小人,你敢害我,我祖父不会放过你的,你会不得好死。”
左玉清一边剧烈挣扎,一边扭着脖子回头瞪着时酒破口大骂。
相比左玉清那骂骂咧咧,他后面的任天恒却是乖觉多了,一路低着头,不说话也抬头。
白狸看着任天恒那乖觉的模样,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众弟子听到左玉清的骂声,全都默默地垂下了脑袋。
左师兄的胆子也太大了一点儿,竟然连自己的师尊都敢辱骂。不过如果真是时长老设计废了左师兄的修为,那也确实挺可恶的。
高台上,时酒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在任天恒之前,他就只收了左玉清一个弟子,一直都是悉心教导,也对他寄予厚望。却不想到头来,竟然落得个师徒反目的下场。
到底是谁要陷害他,若是被他找到,他一定要把那人大卸八块,方能解这心头之恨。
时酒双手死死扣着座椅把手,恨不得将它整个捏碎。
屠长老和袁长老等人,听着左玉清的骂声,心里也是颇多感慨。
如果事情真是时酒做的,那他确实活该。
如果事情不是时酒做的,那他们倒是挺同情他的。被人陷害不说,还被自己的亲传弟子骂成这样,确实够惨的。
卜阳子看着一脸阴鸷的时酒,又看了眼前面默默跟着左玉清的任天恒,肃然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幽光。
“咳……”
等左玉清和任天恒被压出去,袁长老才清了清嗓子,扬声道,“弟子大赛圆满结束,入室弟子大赛的冠军是白狸儿,恭喜白狸儿成为我风神首徒。”
底下的弟子们闻言,立刻激动地鼓起掌来。
“首徒首徒……”
激昂的喊声,响彻在整个赤虹峰大广场。
袁长老乐呵呵地抬了抬手,激昂的呐喊声才渐渐停下。
“现在,请第一长老为我们的首徒受礼。”
袁长老朝卜阳子比了请的姿势。
卜阳子笑眯眯地起身,看着还傻站在赛台上的白狸道,“还不上来。”
“来了。”
白狸回神,立刻兴奋地拉着墨北辰飞上了高台。
卜阳子上前,一脸慈爱地看着白狸,“跪下。”
白狸立刻乖乖跪下。
卜阳子转身,拿过身旁弟子托盘上的一块白色玉牌。
“现在,为师将象征我们风神首徒的玉牌交于你,望你能辅佐师长,爱护同门,尽到风神首徒之职。”
卜阳子说着,便将那白色玉牌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