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得众人都傻眼了。
这摄政王也太不给蓝幻太子面子了,就这样把实情说出来,真的没事吗?人家毕竟是蓝幻太子啊。
虽然墨雪比蓝幻强十倍。
白狸差点喷笑,低着头,抿唇努力憋笑。
原来他的毒舌功力这样强悍,那之前对她说的那些,还真是口下留情了。
老爷子唇角也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不说别的,单说这口舌,还真像他们家人。
濮阳旭脸色彻底绿了,死死捏着酒杯,恨不得将它捏碎,方能泄心头之恨。
濮阳冰薇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强忍着怒意瞪向白若雨。
都是这该死的女人,勾引了皇兄,才让皇兄和蓝幻成了众人的笑柄。
哼,想入她蓝幻皇室,也不看看她是个什么货色。
白若雨依旧面无表情地喝着酒,毫不关心濮阳旭。
半晌,濮阳旭才勉强地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摄政王说笑了,本宫只是纯粹仰慕摄政王,想结交您这个朋友。”
虽然濮阳旭恨墨北辰的无理,可他却是不敢得罪他,更不敢得罪墨雪。
墨北辰冷冷抬眸,终于正眼看了濮阳旭一眼。
“太子客气了,本王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没有朋友。”
冰冷的声音没有起伏,让人听不出喜怒。
白狸看着那双没有波澜的银紫色眸子,心猛地抽痛。
没有朋友,和前世的她好像。
没有父母,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一个人孤独地过完二十年,再一个人默默死去,或许除了那怪老头,根本不会有人发现她死了。
是不是上天知道她孤独得太久,才让她穿越到这里,有爷爷,有姑姑,有朋友,还有他。
饶是濮阳旭再舌灿如花,遇到墨北辰这样毫不接招,又毒舌无比的,也接不下去了。
濮阳旭冷着脸,气愤地坐下。
看着丝毫不受影响的白若雨,濮阳旭胸口的闷气,瞬间涌到头顶。
这个女人,他是因为谁才会如此被人奚落,她竟然还敢若无其事地喝酒,简直该死。
一把夺过白若雨手里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白若雨转眸,面无表情地看一眼濮阳旭,然后转头拿起筷子夹菜。
“啪”地一声,濮阳旭猛地将酒杯拍到桌上。
白若雨眸光轻轻闪了闪,将筷子上的菜夹到濮阳旭的碟子里,濮阳旭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
大殿里的气氛再次变得尴尬起来,这个蓝幻太子真是冷场王啊,只要一出场,气氛就能僵半天。
就在众人试着缓和气氛的时候,濮阳冰薇站了起来,看着墨北辰道,“摄政王刚刚说没朋友,那显然是我们误会摄政王和白大小姐了,刚才皇兄失礼,本宫替皇兄赔罪。”
濮阳冰薇说着,便对墨北辰举起酒杯。
墨北辰悠哉地品着茶,仿佛没有听到濮阳冰薇的声音一样。
濮阳冰薇沉下脸,唇角勾起一丝冷笑,自己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了。
坐回座位,濮阳冰薇似笑非笑地望着黑脸的慕容荀。
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挑拨慕容荀和白狸的关系,这个摄政王对谁都冷冰冰,却独独关心白狸儿,若说没有奸情谁信啊,她就不信慕容荀会不在意。
慕容荀怎么可能不在意,不过他在意的不是墨北辰对白狸的与众不同,而是白狸对墨北辰的特殊。
自从墨北辰进殿,她的一颗心就完全在他身上,虽然她没有看他,但是他能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她为他羞,为他笑,为他忧,为他喜,他从来不知道,她也能这样在意一个人。
只是,她在意的,却不是他。
濮阳旭和濮阳冰薇相继敬酒失败,其他人也都不敢再上前敬酒了,全都安静地低头吃菜。
慕容蕴偷偷瞥了眼身边的墨北辰,只觉得这人有趣得很。
别人觉得他说的是假话,是借口,可他倒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
不近女色是真的,不能饮酒是真的,独来独往是真的。
能把真话说得所有人都以为是假的,这样的人如何能不有趣。
本该欢歌笑语的寿宴,最后全程冷场,除了老爷子,估计再没有人敢上前敬墨北辰酒了。
就在全场一片安静的时候,上官泉雅站了起来,对慕容硕丰躬身道,“今日皇上大寿,小侄愿为皇上跳一支舞,为皇上祝寿。”
慕容硕丰愣了愣,随即唇角轻扬。
“贤侄有心了。”
上官泉雅微一躬身,便走到正殿中央,挥起衣袖,偏偏起舞起来。
身为赤烈的嫡长公主,上官泉雅的琴棋书画舞,可都受过专业训练的,尤其是舞蹈,上官泉雅最喜欢,也最擅长,所以跳得自然不差。
素手轻抬,红袖挥洒,点足旋转间,上官泉雅还不忘偷看着慕容荀。
却见他正一眨不眨地望着白狸的方向,仿佛根本不知道有人在殿中跳舞一样。
上官泉雅眸中闪过一抹怒气,挪着莲花步,就往慕容荀的方向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