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狸一脸同情地看着任天恒道,“这药会让你体内的蛊虫躁动,到时你的痛苦就会加倍,这个只能靠你自己硬熬,不过只要你能熬过这一个月,那你脱胎重生了。”
蚀魂蛊的痛苦虽然她没亲身经历,可也知道一定痛不欲生,加上痛苦加倍又不能吃解药缓解痛苦,她光是想想都觉得受不了了。
任天恒唇角溢出一丝苦笑,“只要能保命,再痛我也能忍受。”
他从小就是孤儿,自他懂事起,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无不是为了保住性命,像他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在乎伤痛。
白狸默默点头,“你回去吧,一个月之后再来。”
白狸并没有提醒他两人之间的合作,她相信即使她不说他也会很好地监视老狐狸的。
“好。”任天恒将那些药瓶都收到怀里才起身,走到门口顿了顿,又转身看着白狸道,“他将左玉清留在了城主府,还给了他一本厉害的功法,应该是想利用左玉清。”
白狸闻言冷哼道,“左玉清也是个蠢的,不用管他,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那个左玉清真是蠢的无可救药了,不知若是他知道当初害他的人就是那老狐狸,又会是怎样一番心境。
白狸的态度,跟任天恒想的一样,其实他也觉得左玉清的事情根本不用管,谁让他自己犯蠢,他自己想寻死,别人又凭什么去管他的死活。
任天恒朝两人点了点头,便转身出了房间。
依旧是由流殇送他出了风神学院。
任天恒偷偷翻墙进了城主府,他没敢将白狸给的那些药带到自己房间,而是寻了一棵大树,将所有的药瓶通通埋到了大树底下。
反复检查了几遍,将那草皮盖了又盖,任天恒才偷偷回了自己的房间。
可是他才一进门,屋里的烛灯瞬间就全都点了起来。
任天恒微微皱眉,却也没有多慌乱,关上房门之后,便转身看着坐在屋里的老城主。
老城主眯眼看着任天恒,将他从头到脚地扫了一遍,“去哪儿了?”
任天恒面无表情地看着老城主也不说话。
老城主瞬间气极,拎起长鞭就朝他身上呼去。
任天恒也不躲,就直挺挺立着任由他打。
长着倒刺的长鞭一下飞到任天恒胸口,顷刻便飞起一条条血肉。
仅仅三四鞭子,任天恒身上的长衫和里衣都已变得破破烂烂了。
任天恒忍着痛,心里却是无比庆幸,自己提前将东西藏起来了。
相处近二十年,他是这世间上最了解他的人,因为他的伪善从不在他面前表现,在他面前他一贯是最真实阴狠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
老城主阴沉着脸,一鞭一鞭毫不客气地朝任天恒身上飞,很快任天恒全身上下就已经血肉模糊了。
感觉到他的气撒的差不多了,任天恒适时将袖兜里的药瓶丢了下去。
“啪”一声,药瓶滚到地上竟然没碎。
老城主看到那药瓶倏地皱起眉头,厉声道,“什么东西?”
任天恒急切想要过去捡,可是手才刚触到药瓶,就有一只脚踩了过来。
任天恒只觉得手背一疼,手心的药瓶就碎成了碎片,全都扎进了他的掌心。
任天恒像是终于知道了老城主的厉害,连忙喊道,“身上疼得厉害,所以去找了一瓶伤药。”
“你还知道疼?”老城主眯了眯眼,怨毒道,“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想到岑书峰的死,老城主瞬间咬牙切齿,脚上倏地用力在任天恒的手上碾了又碾。
任天恒疼得冷汗直冒,可是却一声不吭。
不知碾了多久,直到那散落一地的白色粉末全都被染得通红,老城主才一脚踹开任天恒,“若不是看你还有些用处,我现在就会要了你的命。”
“给我安份点,若是再敢偷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临走前,老城主还不忘警告一番。
老城主出了房门,又将那两个看守任天恒的暗卫一人打了一个巴掌。
至此,两人便时刻盯着任天恒,再也不敢有任何松懈。
听到老城主走远,任天恒才终于苦笑出声。
生不如死吗?他现在的日子又比生不如死好多少?
任天恒看了眼自己血肉模糊的手,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般,一点一点将掌心的碎片拔出。
还有一个月,一个月他就能彻底脱离苦海了。
……
再说慕容荀和云少宁他们,行了五天,终于赶到了紫霄国都城。
“殿下,前面就是皇城了。”追云的声音有些兴奋,出去了这么久,他们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