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舒本是没有多少娇羞的,可因盛怀安这柔情笑意脸却突然红了起来。
她本就生的白皙,脸一红天又热,连带着耳尖都染了一层绯色。
安锦舒忙垂下头去,生怕自己出丑模样叫盛怀安看到,更怕周围人瞧见。
盛怀安随之浅笑,独离他近的安锦舒能听见,他的声音很低心情很好。
“烟烟这是掩耳盗铃?”
安锦舒把头埋的更低了,只得无力辩解:“天气太热了,脸都被太阳灼的红了。”
话音刚落一只手便挡在了她的头顶。
安锦舒疑惑看向头上的手,盛怀安垂首看她:“我为烟烟挡住太阳,这样阳光就灼不到烟烟了。”
安锦舒脚步一顿,脸似火烧,下一刻她猛地捂了脸往铺子里冲:“太热了,我先进去了,你们慢点跟来!”
见小姑娘被自己两句话惹得面红耳赤盛怀安垂首轻笑,嘴角是止不住的愉悦之色,缓步跟进了铺子。
而就在她们不远处的一处高阁之上,一人把这温情脉脉,情意绵绵的一幕尽收眼底。
分明是酷暑炎热之天,这处却冷如寒窖,使得阁中众人不由打着寒颤。
顾卿辰妖孽面庞之上划过一抹杀意,眸中阴鸷尽显,额角凸起的青筋预示着他此刻糟糕绝顶的心情,而被大掌攀住的栏杆则在下一刻断裂开来,一抹鲜血顺着手心流下,“啪嗒啪嗒”落在地面之上。
可尽管他受了伤,身后众人却无一人敢出声关切,都恨不能降低存在感,谁也不愿意成为对方开宰的羔羊。
“我刚才所言之事只望诸位回去好生考虑,诸位都是我母亲最信任之人,我自是不希望朝代更迭之时,我的剑上染上在座大人的鲜血。”
此话一出众人眼中惧色更甚,莫老起身送客,待人走完后他才提着药箱朝那露台边缘之人冷声道:“你这身子我瞧着是没有一处好地了,不来包扎伤口是想叫对方心疼?你瞧对方可有空关心你?”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顾卿辰眼角抽动,眼底凝重冷峻尖锐而犀利。
受伤的手被他紧紧攥在一起,鲜血自他指缝之中溜出,而他似感觉不到痛意一般连眉头都不曾扯动一下。
尽管信中也曾表明她二人交往密切,举止亲密,可那浓墨写的再多,也没有亲眼瞧见这般直击人心。
他走如此之久,她一封信都不曾给他写过,关切之话都是由家书递至,满篇望闻问切之中,她得问候永远只有寥寥两句,说的还都是些天冷添衣,天热脱衣这等废话。
看来他不在的日子她甚是舒坦,只是他顾卿辰看不得她如此逍遥自在。
手被人抬起,顾卿辰看向莫老,莫老把他手打开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与血渍,栏杆断裂时划伤了掌心,伤口不深并无大碍。
他倒完药包扎完其伤口冷着脸去收拾药箱:“对方已有婚约,只等三年一过二人便能完婚,少主与其乃为姐弟,禁忌之恋是为不伦,为世人所不耻,得天下人所诟病,少主以后是要登基为帝之人,决不能有这等荒唐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