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棠....”安锦舒轻唤顾瑶:“今日是盛老夫人丧席,一切以吊唁盛老夫人为先,她们喜爱说便叫她们说去吧,莫要因此落人口舌。”
安锦舒并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清者自清,她何须强行辩解,她人说她绝症将亡可她又并非真的绝症,嘴长在他人身上,就叫她人说去好了。
顾瑶却并不这样想,人活一世最怕她人戳脊梁骨,烟烟若是今日被冠上病秧子的名头,后日就得被冠上药罐子的名头,以后的谣言只会越传越烈,烟烟还未及笄,届时婚事都得泡汤,谁愿意娶一个身子不好的女子回去。
姜长宁与姜长柔姊妹二人从未见过顾瑶发如此大火,一时间也有些瞠目,可随即姜长宁便冷嘲出声:“难不成我说错了?我与我阿姐说私密话又未说给别人听为何要闭嘴,郡主未免霸道。”
“你二人说的哪门子私密话?我们分明听的一清二楚,我看你就是故意的。”顾瑶怒斥。
“郡主怎能污蔑人呢。”顾长宁故作委屈:“大家都在旁边,大家给我姊妹二人评评理,我们说的什么大家可听见了?”
姜家在朝为相,家中还有一女在宫为贵妃,这等家世与权势放眼整个京都也无几人能比拟,在座女眷虽单独拎出来都非富即贵,可与姜家相比还是低上一头。
顾瑶虽为郡主,可众人都心知肚明端亲王并无实权,顶破天不过是皇亲国戚身份贵重些,可在这些利益为先的世族眼中,身份尊贵比不得银两三钱,谁有钱有权谁才是厉害之人。
但若说只她二人闹矛盾也就罢了,这其中还牵扯安锦舒,安家为当朝新贵,其杨远大都护与骠骑将军同出一家,一门两将这等殊荣绝无仅有,可见圣上重视,万不得已也不能得罪。
这话一抛出来众人立陷纠结,得怎么回答才能不得罪人又能全身而退呢?
“你们说话啊,不说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姊妹二人说了什么你们全听见了?若是听见了可能说出内容来?”
见众人不吭声姜长宁刻意施压,此话一出立马就有那趋炎附势之人摇头表示什么也没听见。
一人说没听见,那剩余之人肯定也是听不见的,有了那出头鸟,剩下之人又不傻,赶紧附和摇头都成了聋子了。
“好啊你们,竟然睁眼说瞎话,你们不怕天打雷劈吗?”
顾瑶被这群势利小人气的脸红脖子粗,姜长宁姐妹二人声音分明那么大,说的什么她听的一清二楚,这群人竟然说没听见。
眼见势头不对,葵香上前拉了拉自家郡主:“郡主,夫人说叫奴婢看着你些,不叫你惹事。”
实际葵香也知晓她劝不住顾瑶,所以刚才她一直没有吭声,可眼看这越吵越厉害葵香害怕葛氏事后发作她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劝人。
顾瑶却狠狠瞪她一眼厉声道:“张口我娘闭口我娘,你到底是我的婢女还是我娘的婢女!”
“玉棠。”安锦舒唤住她,阻止她再说下去。
接着站起身来似笑非笑对着她道:“曾经有一条狗咬了我一口,你猜我是如何做的?”
顾瑶:“如何做的?”
“我选择不理那条狗,但是我爹爹却觉得那条狗碍眼,后来把那条狗打残了腿丢出府去。”
安锦舒说的轻飘飘的,可却叫姜长宁二人白了脸。
蛮夷之地萧条荒芜,更何况边塞那等凄苦寒凉之处。
蛮夷战乱那些年所有物价飞涨,她们在京都日子都不好过可想边塞条件。
能在那种地方待上十余载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心慈手软之辈。
据说这杨远大都护与骠骑小将军最是疼爱安锦舒,这种舞刀弄枪的莽夫与君子可比不了,说不定还真有可能一怒之下削了她们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