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高挂,火冷灯稀霜露下。
精河镇郊外二道桥茶铺——
张麻子躲在茶铺不远处的一处大石头后偷摸看着二道桥茶铺附近的动静。
天黑以后气温比不得白日,明显低了许多,张麻子来得早穿的少此刻冻得直哆嗦。
他身后的两个手下也是冻得在原地跺脚:“老大,这人说的戌时二刻,这马上都亥时了也不见人啊。”
“在等等。”张麻子搓了搓手:“那人面生,定不是这十里八村的人,我今日瞧他马上一人好像受伤了,这二人气质不凡,恐是从别处赶路路过这精河镇的,又因一人受伤骑不了马只得卖掉换盘缠,所以他们这马在精河镇卖掉是最好的选择。”
张麻子说的头头是道他身后两个手下一脸尊崇一阵溜须拍马:“还是老大厉害,这都能想到。”
张麻子不屑瞅他二人一眼,满脸得意:“你二人懂个屁,还得跟着你老大我好生学学这察言观色的本事。”
“是是是,以后我们就跟着老大好好干好好学。”
“是啊,我们学好了给老大分忧解难,届时把精河镇的马市都盘下来。”
“哈哈哈哈......”
张麻子三人在二道桥守株待兔,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辛苦守的“兔”早在镇外十里的一处桥头碰了面。
顾卿辰瞧着手执折扇,分明是武将模样却做书生姿态的杨武缓缓走上前去。
杨武显然在此处等候多时,见人来了笑着迎上前:“杨某在此处等候公子多时,总算不负所望。”
顾卿辰看着他缓缓一笑:“我本以为杨老板会跟着我一路。”
见自己竟然被发现杨武哈哈一笑,丝毫没有被抓包的难堪:“请公子宽恕杨某失礼,杨某爱马如命,对公子那匹枣红宝马实在是一眼喜爱,难以割舍,怕错失良驹这才跟着公子,还请公子谅解。”
“杨武,建水人,今年二十有三,无家室,只家中有一中风祖母,家父杨风于一年前病故,在百里坡留下万贯家财给你,平生最喜之事便是赛驹,可惜十有九输,曾立誓要得良驹夺十连冠,我说的对否?”
顾卿辰一双妖孽凤眸戏谑般盯着杨武,二人年纪与身形相差极大,可顾卿辰站在其身前气势却半分都不比杨武弱,反倒有压之一头之势。
若有行人从此过看见二人,除却身上衣着,定会以为杨武是顾卿辰的侍卫,特保护其出行的。
杨武大骇,他在精河镇的名声不小,想要打听他的事不难,他的家世,年纪,生平事迹只要是精河镇本地人都知道。
可顾卿辰独独说了他曾经立过的誓言,这誓言乃是他年少时第一次输马后躲在家中吼下的,可以说只他一人知晓,他不知道眼前人是怎么知晓的。
他眼神顿时变得警惕:“你怎么知晓我立誓要得良驹夺十连冠,连我爹都不知晓。”
“你帮我办三件事,我便告诉你,同意否?”顾卿辰高深莫测一笑。
杨武想也没想:“行!三件就三件!”
他杨武有的是钱,若对方要钱给就行了,办事更是好办,他只想知道对方到底是如何知晓他年少时许下的誓言的。
顾卿辰向前一步盯着他沉声道:“第一件,我那里还有五匹马,我需要你帮我处理完,明天同一时间我会在七尺山等你。”
“第二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