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卯时,安锦舒强行自榻上起来,红鲤按惯例给其梳洗伺候着穿衣,在为其备好笔墨纸砚供其练习。
坐在书案后安锦舒拍拍脸颊,逼着自己清醒一些,天赋不够功夫来凑,都这么久了她的字都没什么太大长进,不在加把功夫待明年开学先生又得数落她。
提起笔准备先写一篇诗集,但落笔却犹豫起来,半晌她自桌案下的柜子中抽出一张字来,纸身虽被特殊处理过不会轻易褶皱,可自边角却能瞧出此字乃被人长年累月临摹,已导致边角已经毛糙不齐。
见她又拿出这副字来红鲤不解道:“小姐不是说再也不临摹四少爷这副字了吗?”
这副字乃是安锦舒当初在顾卿辰那里取来的,自从她决定要好好刻苦练字后这副字便经常被她拿出来临摹,只有红鲤知晓此事,家里其他人都不知晓。
顾卿辰的字就如他本人,时而张狂时而内敛,时而如狂风骤雨疾驰,时而又深沉冷静如潭水。
他的字是独属于他的风格,笔触尖削,行笔纤细而强劲,纤弱而不失稳健竖画犹如长剑,细尔弥坚,有如拔云见日之美态,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泊。
安锦舒临摹这幅字的初衷是因为太喜欢,可是后来的屡战屡败却叫她越挫越勇,一日琢磨不出来她便用两日琢磨,两日不行就三日,就这么久而久之下来,也就形成了一个习惯,每日都要拿出来写一写。
虽然并未临摹的惟妙惟肖,可也算是小有所成。
所以就在不久前安锦舒决定不再临摹这幅字,并收了起来,今日鬼使神差的拿出来才会叫红鲤费解。
在她看来自家小姐完全已经学会了,她当初可是看过自家小姐临摹的字的,与四少爷写的一模一样,而且更好看呢。
安锦舒笑笑,把那幅字又收了起来:“想起来了,拿出来看看罢了。”
说着她准备动笔。
“咕咕.....咕.....”
肚子却突然叫了,安锦舒摸了摸肚子,这还真是她早起练字以来第一回。
红鲤就站在她旁边,听见这个动静噗嗤一下笑了:“刚才问小姐饿不饿,小姐非说不饿,我看小姐不饿,小姐的肚子饿着呢。”
安锦舒幽幽看向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向她撒娇道:“那红鲤姐姐能不能给我做一碗我最想吃的牛乳酪呢。”
边撒娇还边眨巴着大眼睛卖萌,红鲤哪里能受得了她这般,脸一红立马道:“奴婢现在就去。”话落人就已经跑了。
见人跑的那么快,安锦舒撅了噘嘴嘟囔着:“我还没说完呢,我想吃花生碎的,不想吃芝麻的。”
随即她浅笑起来,罢了,芝麻的也行。
很快红鲤便端着热腾腾的牛乳酪来了,安锦舒一瞧竟有一大蛊她抬眼看看红鲤,心道她就是猪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红鲤不太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怕小姐不够吃多做了些,哪里知道没把握好量,做多了。”
“绿萝呢?”安锦舒喝了一口,只觉牛乳的馥郁香气在口中散开,直达胃部,舒服极了,准备给她二人都赏一碗。
“踏雪这两日有些恹恹的,绿萝便想着给它补充一下营养,去大厨房取小鱼去了,说要拿回来给踏雪煲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