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放置在庭院主位之上的日鸣钟响起嗡鸣之声,提醒着场中众人吉时已到。
曲氏闻音大喜:“辰儿,烟烟,走,吉时到了,该入宴了。”
顾卿辰先行起身,然后朝安锦舒笑着:“阿姐,走吧。”
安锦舒并未动身,顾卿辰看出她的目的,他微微一笑:“阿姐若不走,我便陪阿姐一同站着,阿姐什么时候走,我便什么时候走。”
安锦舒下意识的去找曲氏,她不想与顾卿辰同行。
可一抬眼,曲氏已经先行走远,她祖母在不远处朝她招着手,安锦舒咬唇看向顾卿辰缓缓出声:“阿弟先走吧,我不太舒服想坐一会。”
此话并非是骗顾卿辰的,她确实不愿与他同行,可她也的确身子不舒坦。
从刚才的某一瞬间,她突然开始耳鸣,这会子头疼的厉害,她想借此打发了顾卿辰然后自己在慢慢前往。
可顾卿辰却并未有独自离开的打算,他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她:“我可以陪阿姐一起......”
坐自还未脱口,顾卿辰脸色突的一变,一个健步上前搂住瘫软晕厥的少女。
“阿姐。”他搂着人急唤一声,可怀中之人没有任何动静,那惨白的脸色如一张蜡纸,无半分血色。
远在宴席的众人也发现了他们的状况,安如鹤几个大步就到了他们跟前,当瞧到地上不省人事的小人儿时他脸色黑如锅底。
他蹲身把人从顾卿辰怀中捞过拍了拍对方的脸心急叫她:“烟烟?烟烟你能听到吗?”
无人回应他,曲氏搀扶着安老太太也走了过来,一瞧安如鹤怀中晕厥之人安老太太险些站不稳脚,曲氏忙扶住她柔声宽慰:“母亲不用忧心,烟烟定会无事的。”
曲氏何尝不是腿软焦急可当着众人的面她并未失仪,只软着腿拉住自家夫君的袖子含着泪问他:“烟烟怎么了?”
“应是中暑。”一道温润之声回答了她,盛怀安不知何时已从人后走上前。
顾卿辰也站起身来:“阿姐今日为了宴席前后操忙,想来是受了热气,母亲带阿姐下去散散热,想必过不了多时阿姐就能醒了。”
这话听在无心之人耳中觉得甚有道理,可在有心之人那里却是变了味。
“对对对。”曲氏反应过来忙点头赞同。
安老太太赶紧道:“那赶紧把人送去屋子叫大夫啊!”
安如鹤也没耽搁,抱着人就大步走向正院,安老太太不放心的跟了过去,曲氏却并未离开,宴还未散,哪有把宾客扔在席中的道理,纵然心中焦急她也必须等安如鹤回来才能离席。
宾客陆陆续续回到席上,可经过刚才这么一茬本乏味的宴席顿时有了话题。
也不知是谁起了头,席中女眷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着。
“你们瞧到刚才那安小姐的脸色了吗?天呐,白的跟个纸人一样。”一粉衣女子捂嘴做惊恐状。
“看到了,我早听说这安三小姐身体有隐疾,我本不信,可刚瞧着她那模样,分明就是命不久矣的样子。”一蓝衣女子满眼嫌恶之色附和道。
“哎你们听说了吗?这安三小姐不仅是个病秧子,听说早被人......”蓝衣女子低声道,话虽未说完,可这些个世家小姐们哪能猜不到其中意思,纷纷做惊讶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