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一个玻璃罐前停下。
瓶子底部贴着便签,上面时间是今天。琴酒看清了里面所封存的东西,那是一颗人头。
大约二十出头,中长的黑发下是一张清秀的脸。面容沉静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或许是因为刚死不久,脸颊的皮肤看上去依然光洁细腻。
唯一不和谐的地方在颈部,断口处并不齐整,恐怕是用了并不锋利的钝刀,或是在切割过程中,曾经剧烈挣扎过。
琴酒看着这颗头颅,眉头逐渐拧起。
大约是作为见多了尸体的杀手直觉在作祟,他总感觉眼前这颗人头,好像还活着。
——甚至此时此刻,就泡在里面呼吸着。
“他是傍晚时分死的,半个小时前,我处理好他的头颅,让底层成员去销毁他的尸体,但是……”
像是想起什么极为惊悚的事,这个手中鲜血不比任何一个组织资深杀手少的科学家,声音变得颤抖起来。
“但是,在我再次去看他体内的生命检测装置数据时,看到他竟然……竟然又有了心跳。”
“而且其他的生命体征,体温、呼吸、血压,也一项接着一项,恢复到正常值。”
“…………”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琴酒,听到这话也睁大眼睛。
为时刻监控每个实验体的身体情况,组织会在他们体内植入组织开发的生命检测装置。这种手术比医院里的心脏支架手术更简单,植入者当天就可以活动。
这种生命检测装置有时无法屏蔽信号,会被一些仪器扫描到,但整体上很少出现故障。
面对违反自然规律的事实,琴酒很快冷静下来,不管是诈尸或是其它什么,他只知道慌张解决不了问题。
“他身体现在在哪?”他问。
负责人冷汗流到了眼睛里,声音细如蚊呐道:“不见了……”
“不见了?”
琴酒听得一清二楚,气极反笑。
面对他那森冷的杀气,负责人身体抖得像筛糠,他赶忙从旁边的桌子上抱起笔记本电脑,在上面飞快操作几下,调出一份记录,接着翻转电脑,将屏幕正对向琴酒。
那是一份监控录像。
负责人显然很了解琴酒,知道他疑罪从有,知道他比起别人的嘴,更相信实物证据。
屋内没有监控摄像头,这是门口的画面,琴酒看到一壮一瘦两个成员架着一具无头尸体进入房间,房门很快紧紧闭上。
“在看到他重新出现心跳后,我立刻冲去平时处理尸体的房间,但在进去后,我只看到被叫去处理的成员倒在地上。”
“房间除了那扇门,没有其他出口,通风管道连小孩都钻不进去。我查看焚尸炉内部和门外的监控,里面没有烧过东西,监控里除了我和那两名成员,也没有其他人进去或是出来。”
“那具尸体……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
毛骨悚然的感觉爬上后背。这话一出,原本温度就低的房间,瞬间多了几分不属于人间的凉意。
————
同一时间,上面的病房内。
青柳彬光从病床上猛地起身,左手抄起床头柜上的枪,直指窗台下的阴影处。
只见那片阴影如有风吹过水面般泛起道道波纹,一团模糊的东西出现在阴影中央,轮廓逐渐变得清晰,一个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来者穿着实验服,赤脚站在地上,可能遭遇过长期的苛待,他胳膊瘦得像根一折就能断的竹竿,手臂静脉处更是有很多肉眼可见的针孔。
而他的脖子上,空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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