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卡拍了拍胸脯：“这我当然知道，拿斯的几个地下商人我还是见过的。不过……”

——

维卡听到对方突然问话，着急地将嘴里的杂菜浓汤咽下去，差点被胡萝卜块呛到：“咳、咳咳，我没有多少到正经餐馆吃饭的机会。”

维卡的胃口没有昨晚大，但面对任何菜肴，依然吃得津津有味。看来他们的海盗船上条件很普通，以至于维卡现在有了大快朵顾的机会，总恨不得一人吃上两人份的食物。

“是没钱？”

“瓦列里，维卡，这可真是让我惊喜！怎么没看见安德鲁，你俩不都喜欢绕着他屁股后面转吗？”

不出艾丝特的预料，看外面的招牌，这又是一家酒馆。

“我没想到我也有能成为非凡者的一天。”维卡将杯底的蜂蜜酒都灌下去，试图不让自己显得太失态。

在这里吃饭，好像没有酒就不算吃过一样，那位侍者再三推荐“进口好酒”，绝口不提最廉价的尼波斯。

列夫捷特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去：“你说谁呢！？”

另一个人打断了维卡的碎碎念，“碰”一声将酒杯捶在桌面上，杯中的烈朗齐洒了不少出来。

这点小心思连维卡都看出来了，艾丝特敲定了度数比较低的蜂蜜酒，便索性将点单的任务扔给维卡，最后他要了一些拿斯的常见菜。

维卡摸了摸裤腰里那把磨损挺多的旧枪：“那我们赶紧去，那地方接近码头区，离这有不短的路程呢。”

原本高兴享受着食物的维卡，脸色立刻消沉了不少：“我并不意外，我私下曾经听佩德罗抱怨过这些事，只是……”

“你！瓦列里，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一个废物跟谁在这装狠角色！？”

瓦列里又拿起一块带馅酥饼：“忘了告诉你，我给你的魔药配方也很昂贵。”

这家店门装点得非常哨，价格也跟布置一样哨，味道就没有艾丝特想象中那么好了，只能说勉强凑合，怪不得店里的客人并不多。

艾丝特揉了揉右眉心，对自己过于淡漠的心态产生了一瞬间的畏惧。

“不会，心态完全不一样。换做是以前，我不可能因为回到拜亚姆而高兴，现在却很兴奋。应该不是因为这蜂蜜酒吧？那个侍者说它度数不怎么高的……”

那很明显是首领的人用力拍了两下手，环顾周围一圈，见所有人都把视线集中在他身上了，这才大声冲门边的两人打起招呼：

即使现在刚刚下午，酒吧里的人也不算少，一半以上的桌子边都坐着人，他们把着啤酒杯吵吵嚷嚷，全都是一副海盗打扮。

只有吧台边捏着高脚杯的男人神情冷漠，他用杯子将渔夫帽的宽帽檐抬上去，扫了眼门边新进来的两人。这男人的视线在瓦列里的斗篷与脸上停留很久，眉间的悬针纹越来越深。

在离开餐厅后，艾丝特便询问维卡他有没有认识的二手贩子，收东西的那种，瓦列里、佩德罗和安德鲁的枪都在她身上。

维卡挠了挠头：“我没想到，最后兜兜转转一圈，竟然又要回去了。”

“要是能安静地当个‘普通人’一辈子，会比现在好吗？”

“没问题，你的那把到时候一起卖了就行。”

“谁接话就是说谁，我又不认识你，怎么还有人会上赶着找骂？”瓦列里挑了一下眉毛，看上去比率领着一群海盗的列夫捷特嚣张多了。

“能不能把安德鲁那把留给我？”维卡笑呵呵地指了指自己，“就能把我的那破左轮给换了，它太老久了，有时候还容易卡住。”

“有种回到出发点的感觉？”

因为我是个“偷盗者”，隔序列如隔山。艾丝特在心里补了一句。

艾丝特安静地看了维卡片刻，指指桌上的食物：“你的汤快凉了，凉了就不好喝了。”

独自一人的房间里，她的质问得不到任何回答。

瓦列里开口时神情桀骜，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我们认识他们？清醒点，维卡，用不着搭理拳头比脑子大的家伙。”

“用不着跟我说敬语。看出来你不担心我了，胆大到开始反驳……”

于是坐在吧台边的男人开口了，他的声音有种奇特的威严感：

“要打就滚蛋，随你们死外面。”

七夕快乐，但没有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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