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海盗朋友们这么无情？”

艾丝特好笑地摇摇头，她之前看到有人直接将枪口倒转，毫不犹豫冲“同伴”扣下扳机的时候，就察觉到他们的精神比她预想中还脆弱了。

或许这才是更普通海盗们更真实的情况。

艾丝特先前接触过的海盗们其实都没有多少“海盗风范”，更多都是接近于海上冒险家，从“四叶草号”到“未来号”，包括达尼兹都是那样。

不过既然现在达尼兹不认识我了，那我偷他纵火的能力来玩玩，他也没什么办法吧？哈哈……

艾丝特打量了维卡片刻，看在这人还算有那么点“良心”的份上，没有直接偷走他的想法和记忆。

“我可以带着你，不过这样合适吗？”

“当然合适！绝对合适！”维卡忙不迭地附和道。

“你不怕我拿你当祭品？”艾丝特刻意撩了一下身上的斗篷，有意恐吓一下这个腿脚发颤的海盗，“或者在遇到怪物的时候一脚将你踹出去？”

然后他像是才想起来似的，提醒了旁边的人一句：“你或许想转过身去。”

不过维卡好像误会了她的意思，当成是另一种威吓，这让艾丝特有点疑惑，她表现得有那么吓人吗？

维卡又开始怀疑这样活下来究竟是不是好事，他会不会在抵达别的海岛、完全获得一条生路前，就彻底疯掉。

两人没走出几步，就遇到了那个先前被安德鲁摔晕过去的海盗，艾丝特还记得他，这是

看维卡的表情，他对此持有不同的见解，却不敢说出口，但是随即想到对方可以“读心”，维卡又惶恐不安地撇过头去。

“那我把它给你可以吗？”

不过从现在，这座岛上只剩三个人还活着来看，这人似乎也不是单纯的倒霉。

“是的，您是在找这东西吗？”维卡不敢隐瞒，从怀里掏出之前捡到的拳头形“宝石”。

“不用，这本来就、就是你的战利品，”维卡因为心虚，脚步越走越快了，“是我偷偷拿了它，我……”

只是作为被求助的另一方，艾丝特心情挺复杂的：

“我知道了，既然你这么想……先起来吧，我们去海边，麻烦你带路。”

瓦列里似乎看出了维卡在想什么：“放心，我说了，这只是场交易。等我们到达离这里最近的拿斯，你随便想去哪就去哪，我是要去拜亚姆的。”

瓦列里从地上抓起红斗篷披在肩上，又从维卡手上接过挎包：“谢了，你们船长的尸体还在附近？或者我该说我们船长？”

维卡听到这话，却感到心潮澎湃：“那要是我也想获得您这样的力量……”

“一个小问题，他的人品怎么样？”

维卡高兴得几乎要哭出来，他迫不及待地从地上爬起来，为自己最终做出了选择而庆幸：“好、好！感谢您！”

维卡颤颤巍巍地摇头又点头，却又咬着唇不说话，让人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

“如果你有决心去面对疯狂、混乱与更加恐惧的世界，那这条道路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瓦列里？你醒了？”

什么运气守恒定律……艾丝特指了指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甚至有打鼾趋势的光头青年：

维卡却不知道他跪拜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额头贴在地上，后颈处的衣领已经被冷汗渗透：

“求求您！只要能活下去就好！怎么样都行，我不想死在这！”

“是，我跟随他们离开拜亚姆，就是因为看到安德鲁跟人打架时，展现了超越普通人力量。我很羡慕那样的强大，我也想变得那样强大。”

瓦列里的嗓音很低沉，跟那温和解说的口吻完全不搭，让维卡怎么听都很别扭。

维卡的嘴唇碰了半天，最终还是老实地说了实话，不敢有任何隐瞒：“我们是海盗船，女士，没有人品这种东西……”

瓦列里扫了维卡一眼：“这位，你们的船长，他也是非凡者对吧？”

瓦列里的眼神淡漠而平静，瞬间就让维卡看到了那位女士的影子。

瓦列里活动了一下四肢，好奇地抬起手臂，捏了捏胳膊上凸起的肌肉，这样的画面让维卡的脸色愈发古怪，之前被占据身体的惊恐感又在他心里浮现。

“我很多时候都会怀念拜亚姆，虽然混血在那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只要信仰海神，遭到的排挤能好不少。”

“女、女士！？你——”

维卡没有再说什么，将那份非凡特性交了出来，寄生在瓦列里身上的艾丝特把它收到挎包的盒子里，紧随在维卡身后，两人继续往海岸边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