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连天,在半空中交织出一个巨大的符文,新鲜明媚,很喜庆个屁!
很惊悚。
这是什么杀阵?怎的丝毫不眼熟?是什么上古大阵吗?
绢布看出两分意思:“这是——诛字符?有点儿像,但又很不像啊。”
扈轻已然忘我,感觉魂体被抽离到神秘的维度,失去了眼睛和耳朵,只有一颗心咚咚跳。
噗通,噗通,噗通。
渐渐那股律动也觉察不到,她仿佛变成无知觉的虚幻体,脱离于天地外。
‘你所求为何?’
心里出现一句问话。
“求——悲悯。”
‘弱肉强食,世间从来如此。’
“世间道,不是天地道。”
‘你为证道?’
“道无需证,只求心安。”
‘天地无心。’
“天地有情。”
‘锄强扶弱?’
“只求一息自由,求天地开恩。”
‘你为强,可施为。’
“只求一息自由。”
良久沉默,那说不清的声音再度响起。
‘天地有情?’
扈轻坚定:“是。”
似轰隆巨响,似万籁俱寂,似跌入幻境,似拉开帷幕。
无知无觉无眼无耳的扈轻莫名看到奇异景象。无数暗红色丝线纵横斜陈在自己周边,仿佛将自己困住,又仿佛自己振臂就能将它们挥开。
直觉告诉她,这些红色丝线,就是自己想要做成的事。
没有手,没有脚,没有身体,扈轻唯有意念,盯着眼前一根最近的丝线默念:断。
啪的一声轻响,仿佛被什么弹到身上,扈轻感受到一点点虫蚁叮咬似的微痒。
战场上,一只皮毛带血的狐狸飞身一扑,它的前面,一个御兽门的弟子眼看要被一根粗重的长矛刺穿。御兽门弟子灵力耗尽,无法躲避,紧要关头呼唤妖奴以身格挡,他吃力的向后退。
飞扑过去的狐狸绝望,它不想死,它真的不想死。它为契主杀过人杀过妖更杀过兽,本以为自己会活很久很久,原来还是逃不过如那些被淘汰的妖奴一般的肉盾下场啊。
锋利的长矛刺到眼前,虽然被契约强制着迎上,但它心里忍不住想:躲过去躲过去,如果自己能躲过去——
嗖,长矛贴着它的头皮射了过去,一声凄厉的惨叫无比熟悉。
它僵硬的回转,只见它的契主被长矛刺穿身体钉牢在地上。那被刺穿的地方看到的人都会沉默。只能说,如果他不挪,也就刺穿个心脏。他这一挪——很不体面呀。
“畜生,你竟敢躲!”不体面的契主哆嗦着手指指它。
狐狸好茫然,不,不是我躲,是——是长矛它自己拐了个弯儿?对,就是这样。
“畜生,你胆敢害我,你给我去死!我命令你,自爆,马上自爆!”
狐狸皮子一紧,止不住的颤抖,然,颤抖了好一会儿,咦?我没有自爆呀?
显然,契主也很是疑惑并震惊,他无能狂怒:“可恶!谁解了我的契?你什么时候解了契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