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雪付了药钱之后,段宽他们将冯老大夫抱上板车,大夫叹了一口气将门关上。
这时的天不过蒙蒙亮,城门还没有开,守着的士兵将他们拦下来。
段文上前去点头哈腰的说,“兵大哥,麻烦通融一下,我们是草原的牧民,家里面的老人身体不行了,想要落叶归根,麻烦您行个方便。”
祁雪捏紧拳头,哪怕是她知道文哥说的是实话,心底还是希望这不是真的,只是自己悲伤过度,睡着的一场梦而已。
寒风吹着她的脸颊生疼,这一切都在提醒她,这不是梦,眼泪留下来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守门的士兵歪头看了一眼,没有多为难,就让他们出去了。
段文从袖口拿出一锭碎银塞到他们的手中,“这一点点谢意,您们拿着去喝口热茶,真是给您们添麻烦了。”
城门打开,士兵收了好处态度也好了不少,“行了,你们出去吧,都不容易。”
段宽拉着板车走出城门,一路上气氛格外的压抑,祁雪沉默的跟着马车走。
冯老大夫躺在板车上眺望着地平线那一点点的鱼土白,初升的太阳一点点的升起,这是他看过最美的夕阳,空气中都弥漫着青草的香气。
他自幼就生长在这草原上,以后再也不能够看到了,真遗憾,多么想要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太阳升起来,温暖的阳光洒在大地上,却照不进她冰冷的心。
清早冯纪就带着首领他们在部落入口堵着,他怎么甘心就这么忍下来这一口气,祁雪那死丫头不就是仗着有段家给她撑腰吗?
没有段家她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让他没面子,最该死的是他将毡房里面翻了一遍了,都没有找出来老爷子私藏起来的私房钱。
他的银钱还能够放到哪里去,肯定是给祁雪这个死丫头那边去了。
难怪这平日里面就在这各种的献媚,对他那糊涂的老爷子各种百般讨好,原来是惦记着老不死的私房钱来的。
他定是不会让她得逞,他踮起脚尖远远的就看到板车过来,眯起眼睛看到走在最前头的是段宽,他当即愤怒的说,“首领,您可是要替我们家做主,我家阿爹病的那么重,他们还强抢的把我阿爹带走了。”
首领贺达亚呵斥了一声,“闭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自然会问,轮不到你在这边大吵大闹的。”
贺达亚帮着祁雪说话,“祁雪不是那样的人,她带冯爷爷去城里面看病的,才不像是冯伯说的那般!”
冯纪气的口不择言,“嘿,达亚,你不能够因为你跟祁雪的关系不清不楚,就在这边帮着她说话,咱们部落的人谁不知道!”
段宽走近就听到这一番话,他更是气的火冒三丈,都不等他说什么。
祁雪捏着拳头走到他的面前,用尽浑身的力气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冯纪就没有想到她会动手,被打的两眼冒金星,跌坐在地上。
“这一巴掌是替师父打的。”
“你,你……首领您看到了吧,她如此的过分,您可是要替我做主啊!”冯纪想要打回去的心在看到一旁站着的段家人只剩下干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