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今天有感觉好点吗?”祁雪压好门,又往烧着的火盆添牛粪。
"我这年纪大了,咳咳,没有多大的事情,咳咳,你不用担心。"冯老大夫咳嗽的断断续续的,说两句就开始咳嗽。
“师父您难受就少说两句。”祁雪上前去帮他把被子盖好,“冯伯伯又哪里惹您生气了?”
“不过是惦记着分我这个老不死的遗产罢了,咳咳咳……”喉咙里面咳得泛着血腥气,冯老大夫自嘲的笑。
“您福大命大,肯定能够长命百岁,您才生病,他就急着要分遗产,太过分了。”祁雪十分不耻他这样的做法。
“我这老头子活不到那个时候了,年轻的时候作孽太多,才会有这么一个儿子。”冯老大夫早就看开了,他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祁雪拿起来地上的痰罐放在他的嘴边,一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帮忙顺着气,“师父您可不要这么说,我还有很多不懂的,等着您来教我。”
痰里面带着血,冯老大夫呼吸越发的困难,他对自己的身体是有数,还能够活多久。
那一口气缓过来之后,他无力的往后躺,“是啊,这是我最遗憾的事情。”
祁雪心里头难受,背过身擦去眼角的泪水,“师父,我给你盛汤,这是我按照您给的书籍上熬的药膳,杏仁猪肺汤,猪肺托人从城里面买的,您喝着要是能够好些,我明日再给您送来。”
“妮子,有心了。”冯老大夫还没喝就已经觉得人舒服不少,他那不孝的子女,还不如才教了不到一年的徒弟有心。
祁雪搀扶着他坐起来,又把被子往上捏了一下,“师父,我看送您去城里面,让城里面的大夫帮您看看,这药方子吃了几日,您的病还是没有好转。”
“用不着这么麻烦,我这身体都是老毛病,别花那冤枉钱。”冯老大夫端着碗的手轻颤,“这人终有一死,都是命,咳咳咳……”
祁雪不赞同的说,“师父您还没有到那个岁数,咱们有病治病,肯定能够治好的。”
“我这也还有银钱,这两天正好雪停了,明日我送您去城里面看一趟。”
“您难道不想要再多教我一些医术吗?”
冯老大夫心软下来,“看病的银钱用不着你个小妮子出,我这老头子还有一些家底在。”
他愿意答应去城里面看大夫就行,祁雪顺应着他的话,“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一碗药膳落肚,他这喉咙的干痒缓解不少,冯老大夫心里面更是舒坦,妮子说的也是,他要是能多活一点年头就能够多教一点。
那些盼着他死的不孝子孙,他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把银钱留给他们的。
祁雪又陪着他坐了一会,说着从那些婶婶那边听来的部落新鲜事,谁家闹了笑话,哄得冯老大夫沉闷的心情有了起色。
祁雪这才安心的回去,她去了一趟民哥家里头,送冯爷爷去城里面看病,靠她一个人肯定不行。
段文不在家里面,接待她的是二嫂何媛,“祁雪,你找当家的有什么事呀?他被前头的刘伯喊过去帮忙修牛圈了。”
“昨天夜里面刮风,把他们家的牛圈挂开了一大块,牛都跑出去,找了半天才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