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来人是他,顾盛澜明显感觉到小可怜情绪上扬了几分,伸手叫他过来。
雨还没停,偶尔有几声闷雷。
每打一次雷,床上的小团子就会颤抖一次,而后哭的更凶。
顾盛澜被他哭的脑仁疼,紧着上前几步,想捂住人的嘴,不想却被拉扯着抱了个满怀。
颈窝一热,夏枝猛吸了一口那清浅草木香,才感觉精神好了一点。
“不要动……”可怜的奶音。
他真是被崩溃的神经折磨疯了。
满脑子都是被关在小黑屋挨鞭子,耳边充斥着无尽的谩骂。
那是原主儿时的伤,却像是缠绕夏枝的魔咒。
这也是造成原主暴虐变态的原因。
顾盛澜听话的没动,不知是可怜他,还是他攻略的计谋。
屋内安静了半晌,抹了抹眼泪,夏枝恢复了几丝理智,神情也冷了下来,和方才的小可怜判若两人。
“你,就待在这儿,哪儿也不许去。”
他命令的语气,又是那副趾高气扬的模子。
顾盛澜看着想笑,他觉得这小太子蛮有趣的,变脸倒是玩的有一套。
不过他好像发现了他很多秘密啊。
“好。”
昨晚一宿没睡,外面已经没了雷声,反而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床边是舒适的香,夏枝很快就进入了昏睡。
他这边睡得香,朝中一早却乱做了一团。
“这,太子又没来上朝,皇上,国不可交到这样人手中啊。”
若是如此,那必是亡国啊。
朝中对这个不务正业的太子已然不满。
原主夺得这个太子之位,只是因为原主母亲附加的一丝执念,仿若他活着就一个目的,帮他母后夺得太子之位。
这期间,死了多少皇子他不知道,也细数不了,手上沾满了滚烫鲜血,是脏的,臭的,那血红的场景整日在他眼前环绕,不消散。
他开始整日整日睡不着,杀戮像是在他脑中形成了一道指令,神经总是叫嚣着那折磨人的快感。
坐上了太子的位子,他果然得到了母后的赞赏,只不过,才半年,那个满是算计的女人就病逝了。
无福消受这份皇恩。
死前,夏枝站在床边,看着痛苦呜咽,骨瘦如柴的女人时,他不知做何心情,直到女人咽下最后一口气,他的眼角才留下两行热泪,嘴角却是一抹解脱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