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姥姥庙，在天门地区扩张的速度并不是很快，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的低调，所以在一开始并没有被列入到特务局的重点监控名单之内。”

刘芝菡将厚厚的档案袋放到周校长的办公桌上，继续解释道：“有很大的不同之处，它从一开始就没有依附正统宗教派系，也没有完整清晰的核心思想理念，说白了就是一个空壳子。”

“专门为了这碟醋包的饺子？”

“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这个教派最初创立的目的，就是为了篡夺天门本地"黑仙"的信仰。”

“天门在过去的历史上一直都是北方重要的漕运码头枢纽，由此衍生出了独特的漕帮文化。不少运粮人会选择老鼠作为信仰供奉，希望老鼠不要咬坏船舱和粮袋。在几百年前，大约应该是前朝开国初年那会儿，就有一支黑毛鼠族跟随船队北上，享受漕帮的香火供奉。”

“而这支黑毛鼠族在来到北方之后迅速被当地环境同化，由最初的漕帮供奉发展成为具有北方特色的"保家黑仙"，不在传统的狐黄白柳灰五大仙家行列之内，自成一体。”

“就是南方耗子和北方耗子的区别？”

“可以这么说，虽然在外名声不显，实力也确实不怎么样，但黑仙在天门本地确实拥有规模相当庞大的信众群体。因此被那些人盯上，准备鸠占鹊巢也不奇怪。”

“他们最开始的计划，是将"黑仙"信仰摆到台面上来，通过各种渠道进行公开宣传，然后再以"黑暗神母"取代原来的"黑仙"，进而掌握黑仙的信众。”

“但在去年，特务局把黑毛老祖抓出来枪毙了，剩下来的那些子子孙孙不成气候，聚都聚不起来，他们的计划彻底泡汤。”

周校长戴好眼镜，从档案袋里掏出文件来仔细阅读了片刻，皱眉道：“所以这就是他们将视线投向辽东黑老太太的原因？”

“黑老太太，又叫黑奶奶，黑妈妈，传说本体是一头黑熊，受仙人点化，道场位于辽东，是关外极少数修炼有成的地仙之一。”

“他们最开始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黑老太太，只不过在国内没有信众根基，很难一步到位，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先谋取黑仙的身份。”

“毕竟，从他们的语法上来说，姥姥和奶奶没有任何区别，其目的昭然若揭。”

“也就是说——黑仙是黑，黑姥姥是黑，黑奶奶也是黑，所以能够笼统的定义成一个东西是吧？”

周校长忍不住笑道：“这很符合我对那些人的刻板印象。”

“古人说得陇望蜀，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来推断的话，黑老太太想必也不是他们这个计划的终点，再进一步他们是不是还想要夺取黑水河的定义权？”

“关外白山黑水，指的是长白山与黑水河两大妖族古地。黑水河李家，长白山马家都是传承悠久的古族，外人不一定能插得进手，但还有一个地方多年以来未经开发，也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黑土？”

“没错，东北平原黑土面积多达百万平方公里，只要开发出来，就能重现过去"湖广熟天下足"的盛况。这片土地如果放在欧洲那边，足以孕育出盖亚级别的大地之神。”

“从黑仙，到黑老太太，再到黑土女神？听上去确实是有点意思啊……”

周校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浓茶，将目光投向窗外的夜幕：“得想办法拖延一段时间。”

刘芝菡皱眉道：“还要再拖延吗？我觉得王云霄他们可以解决，趁着还没开学……”

“就是因为还没开学啊，等开学之后交给下一批学生去练手吧，他们这批已经不用练了。”

周校长转过头来问道：“下一次专项打击行动准备什么时候开始？”

“九月份。”

“也往后推一推，推到十月。等到十月份，新来的学生差不多也就应该能调教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