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月色真的很好。
洛神安和洛羲和一遍遍的立着道誓言,两人都麻木了,直到道都看不下去了,降下一道雷霆劈在山头,示意二人适可而止,这场风波才算结束。
“哈哈哈,来来来,大师,洛皇主,我们来喝酒,你们要相信,刚才弟我真的只是在开个玩笑啊。 ”
秦兽喜笑颜开,上前一步热情的招呼着两个人。
洛神安:.......我也是人啊,你怎么不招呼我?
“不了,不了,秦老弟,老夫家中真的有事。 ”
洛羲和推搡,他是一刻都不想在这座山头待了,生怕下一刻眼前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贼改变主意。
“哎,洛皇主这是伤老弟心了啊。 ”
秦兽板着脸故作惆怅道:“这些可都是老弟我亲手酿的美酒啊,还有这个,以及这些,可都是上等的灵酒啊。 ”
“阿弥陀佛,秦施主,既然此间事了,那贫僧这一缕魂念便告辞了。 ”
普贤圣佛双手合十,语气虔诚。
此刻的他身躯已经化作点点光点消散殆尽,唯余一粒米粒微光悬浮在那里。
洛羲和见状,立刻抢着道:“大师,此行遥远,且有诸般存在的视线都落在这云州之地,而你却只余这一缕魂念了,定是危险重重。
来时是我邀请你来的,去时也当羲和护送你安然回去才是。 ”
“阿弥陀佛,如此甚好! ”
普贤圣佛露出一抹感激之色。
西域离这里亿万万里之遥,需要横跨无数大州以及险地,而先前女帝现世的动静肯定已经吸引了整片大陆的视线了,他这一缕魂念太过孱弱,此行回去还真的不一定安全。
“大师客气。 ”
洛羲和很开心的应和着,只要能暂时离开这座山头压压惊,送再远他也是愿意的。
“这个......诸位真的不想留下来喝杯酒? ”
“不是不想,秦老弟,是圣佛大限将至,争分夺秒啊。 ”
“好吧,那在下就恕不远送了,这悟道酒我就自饮自酌了。 ”
“好好好,不用远送。 ”
洛羲和连连点头称是,随即身形一顿,回首问道:“什么酒? ”
“悟道酒啊。 ”秦兽眨了眨眼睛。
“这个.....其实留下来喝杯酒也不是不可。 ”
洛羲和搓着手坐了下来。
普贤圣佛:...........
秦兽有些为难,“可是大师的状态似乎不大好啊。 ”
洛羲和一眼望去,“是吗?我看没有啊!圣佛佛法高深,这口气再吊个几年应该没问题。 ”
普贤圣佛:?????
“老祖的对,醉月当歌,大家共饮几杯又何妨。 ”
许是在这座山头呆久了,一向严肃的洛神安也彻底放开了,眼睛瞥着秦兽手中的酒兀自坐了下来。
并招呼道:“秦老弟,快些倒酒,我和老祖共饮。 ”
啪!
秦兽上去一巴掌。
呵斥道:“站起来,大人喝酒,孩子不许上桌。 ”
啪!
洛羲和也连着一巴掌,“你秦叔叔的是,你快站起来,没点规矩的玩意。 ”
着,变出一个大碗放在身前,“来,秦老弟,这两人都是残魂执念,饮酒无益,今日就你我二人一醉方休,庆祝令徒唤魂成功,自此以后,修炼速度更上一层楼。 ”
洛神安:..........那还不如走呢。
“哈哈哈,好酒啊老弟。 ”
“哈哈哈,老哥喜欢就好。 ”
随着二人渐聊渐深,发现越来越投缘了,就差跪下磕两个拜把子了。
“秦老弟,不知这酒...能否容老夫带一杯回去给我家兵书。 ”
“老哥你这的是甚么话,这次多亏你万里迢迢去西域,帮我请回来一尊秃驴,成功替我徒儿唤魂,这三盏酒,尽可拿去。 ”
秦兽斟满三盏酒,拂袖推至洛羲和身前。
普贤圣佛:........老秃驴........我?
“好,老弟爽快,老哥敬你。 ”
酒过三巡,二人都喝的很是畅快。
洛羲和临走之际,秦兽如约将不灭经前两篇传授给了他。
“阿弥陀佛,秦施主的不灭法贫僧已然习不得,待得他日,我佛门派遣一位佛子前来学习如何? ”
山头月色正浓,那粒微光在花瓣晶莹的桃树下浮浮沉沉。
此时,秦兽脸上也露出些许愧疚神色。
“此番邀请大师前来,却不曾想断送了大师性命,在下愧疚万分。 在下在此允诺,他日若有佛门中人前来,在下定将不灭法前三篇授予,并愿意以三盏悟道酒待之。 ”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告辞。 ”
普贤圣佛得到秦兽允诺,欣然离去。
“老祖等等我。 ”
洛神安也急忙跟在后面离去,他可不愿再在这座山头当木桩被砸了。
“唉........ ”
秦兽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怅然一叹。
“因何叹气? ”
宋宁生顺着秦兽的目光,眺望上的月色。
“我叹这老和尚还不错,可惜此次因我徒儿遭劫了,又叹这云州之地,终究成了下的注目之地,也不知未来会如何? ”
秦兽悠悠道:“我深知这下之大,吾辈始终不过井底之蛙,又因怕死,才不愿远赴世间,去看尽繁华,而只是苟在这座山上修炼,以求长生大道,只是今日风波过后,似乎会过得不大安稳。 ”
“呵。 ”宋宁生笑了一声,望向秦兽,“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不贪恋红尘,一心只喜欢清静,才一直生活在这座山上的呢。 ”
“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先前女帝神威临世,一瞬消散了无数蜂拥至此州的神念,更有许多大能遭劫,而今,这些人是绝不敢前来一探深浅的,至少短时间内绝不敢亲身涉足簇的。不过按照这些大势力的习惯,一般都会派遣族中后辈或其他人前来查探情况。 ”
秦兽闻言,点零头,“其实我也并不是太担心,只要不出这座山,我便是安全的,我只是有些忧虑,我的几个徒儿还在人间,若是有人推演出了因果,从而牵扯到了他们,那我........”
“呵,因果? ”
宋宁生不屑一笑,“女帝临世,何权敢推算因果。 ”
其实,这一,心中最不平静的当属他宋宁生了。
当在时间长河中窥见她身影的那一刻,宋宁生的思绪如翻江倒海般久久不能平静。
他无数遍的想要呼喊,可是都无法呼喊出声。
他怕,她不记得自己了。
他更怕,就连那匆匆一窥,都是一场梦幻,会随着他的出声而霎时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