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离开后，林飞冰冷的声音在空荡的室内回响：“墨掌柜，咱们又碰面了。如果你能平心静气，我们可以深入聊聊。”

老墨剧烈地挣扎了几下，但最终还是逐渐安静下来。

看到老墨的情绪稳定了，林飞才伸出手，轻轻地将他嘴里的塞布取下。

老墨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随后他虚弱的声音缓缓响起：“我和你这个汉奸走狗，没什么好聊的。”

林飞不为所动，淡淡地说：“你随便骂，我不介意。自从我踏入警务科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自己是为求生存而活，其他的事情我管不了那么多。”

“呸！”老墨愤怒地哼了一声，“你还有脸说这种话！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体里流淌着哪个民族的血液？”

林飞冷哼一声：“是哪个民族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活下去。你坚持自己的立场又能得到什么？看看你这一身的伤痕，你觉得你所做的一切都有意义吗？”

老墨却放声大笑，他用充满仇恨的目光紧盯着林飞，虚弱却充满力量的声音回荡在室内：“像你们这样的人，永远无法理解我们所做的事情，到底有什么样的意义。”

“你们只知道贪生怕死，只想着背叛朋友来换取荣华富贵。”他的声音愈发激昂，“你们就是汉奸、卖国贼，不得好死！”

林飞平静地回应：“这个话题我们没必要再讨论了。换句话说，这叫各为其主。”他话锋一转，“我们还是来谈谈别的事情吧。”

老墨皱了皱眉：“谈什么？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

林飞缓缓开口：“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我在警务科这些年，出生入死，多次受伤。在丹城的各大药店中，我都买过药。你们杏仁堂的药确实不错，多次帮了我大忙。”他诚挚地说，“从这点来说，我非常感激你。”

“但感激归感激，”他话锋一转，“有些事情我还是得公事公办。”

老墨冷笑一声：“你不过是日本人的走狗罢了，少在我这里假惺惺的……你这样的嘴脸只会让我看着恶心！”

林飞并未动怒：“你不用这么尖酸刻薄。其实你应该很清楚，上一次你供出了自己的女儿，你觉得她能逃脱我们的手心吗？”

老墨两眼圆瞪：“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林飞轻笑一声：“她现在正在我们的审讯室里。不过，恐怕不仅仅是审讯那么简单。”

老墨再次激动起来，但他从林飞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些信息。那个“女儿”是假的，只是他们为应对突发情况而设的一种迷惑敌人的手段。

老墨和林飞之间的关系，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

他们都在演戏，为了让这场戏更加逼真。

林飞的手依然敲击着老墨的胳膊，使用的是一种摩斯密码的敲法。他已经用这种方式无声地将谷川等人的计划传递给了老墨。

原本已经做好牺牲准备的老墨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也以同样的摩斯密码方式与林飞展开了秘密对话，而他们的声音在表面上却充满了仇恨。

老墨动着自己的手指：“现在最关键的是如何让谷川、松本他们相信，并非是你有意放我走。是吗？”

林飞以同样的方式回应：“正是如此，所以我们需要好好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