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伟急得看向程北川，想让程北川帮忙喝顾宁昭说一说。

但程北川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程北川也算得上是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见过各种各样的人物，但却依旧数次在顾宁昭身上吃瘪。

拿她没办法。

薛伟是他请来的客人，顾宁昭看似是在调侃薛伟，可实际上又何尝不是在借薛伟敲打他。

他敢借着云述让盛熠心里不好受，但他不敢为了一个薛伟而明面上得罪她顾宁昭。

因为得罪她，就意味着得罪云述。

顾宁昭是笃定了他不敢，所以才这般肆无忌惮。

偏偏他确实不敢。

只能硬生生把这口气也咽下来。

薛伟见程北川不理他，放在桌下的手紧握拳头，咬紧了牙关。

趁着程北川去卫生间的功夫，他把程北川堵在了卫生间。

“程总，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

薛伟强压着怒气。

“今天是你让我来帮忙的，那你是不是也应该帮帮我的忙。”

程北川没来得及拦住他这句话，先把自己的收音麦给关了，然后朝他伸手。

“程总！你要打我？”

薛伟下意识抬手保护自己。

程北川已经后悔找这个蠢货来充人数，意识到他这句话已经通过直播被观众听见，只好边朝他别在腰间的麦伸手，边补了句。

“你误会了，我就是给你整理下衣服，你衣服乱了。”

话音落下，薛伟的麦被关上。

程北川骤然变了脸色。

“你有没有脑子？”

他压低了声音厉喝一声。

“现在是在录节目，你说的每句话都会被播出去，你是故意在让我身败名裂吗？！打你？我现在是真的想打你了！”

薛伟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

低头看见刚到的时候节目组工作人员给他装上的麦包。

“……我没习惯。”

他又不是娱乐圈里人，完全忘了还有麦这个东西是一直戴在身上的。

“那现在是关了吗？”

“不然呢？瞪着你再说出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播出去被观众听见吗？”

薛伟表情尴尬，“程总，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着急了，刚才那么好的机会，我不想错过。可那顾宁昭一直歪曲我的意思，我又不能明说，你也不帮我说话，我就……”

程北川双手叉腰，“我帮你说话？我要怎么帮？你知道顾宁昭是什么人吧。”

薛伟点头，“知道啊，是云述的女儿。”

“既然知道，那你就明白她对程氏和智芯这次的合作有多重要。我怎么帮你说话，让我得罪她然后惹怒云述让合作泡汤吗？”

“……不是，”薛伟懵了，“程总，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做事都有自己的计划和节奏，等我拿下和智芯的合作，和云氏那些人搞好关系，你想进云和月那个律所的事情还有什么难的？”

程北川压着性子给他解释道。

“你急什么急？”

薛伟恍然大悟，“是我思想狭隘了，还得是程总想得远看得高！”

他讨好地笑，“那我就等程总的好消息，程总到时候别忘了拉我一把就好。”

程北川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

薛伟先出去一步，程北川看着他背对着自己的身影，眼眸嫌恶厌弃。

“蠢货！难怪在光合干了这么多年还一直是个小律师……”

等拿下和智芯和合作，程氏是时候换个律师团队了。

程北川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衣服，把收音麦打开，不紧不慢地出了洗手间。

拐角处，盛世泽踱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