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今日欧阳凌去会了情郎,夜幕才归,败坏门风。”
“亏三婶还为她张罗,要与皇城大家族结亲。”
“对,我欧阳家诗书礼仪,最讲究清誉,欧阳凌竟然私会——”
欧阳明显沉着脸转身,让几人的话语顿住。
欧阳明显双目眯起,手掌缓缓握紧。
“哼。”
低哼一声,他看向身前领头的欧阳家子弟:“欧阳浊愚,你说,那人在何处,什么名姓,既然你们禀报,定然早已查清楚。”
名叫欧阳浊愚的青年一躬身,朗声道:“回家主的话,此人名叫张远,是从腾洲来的,住在聚英馆。”
“张,远?”欧阳明显一愣,“腾洲,张远?”
“真是腾洲张远?”
“对,对,就是叫张远,腾洲来的,”欧阳浊愚面露喜色,低呼一声,“此人与欧阳凌——”
“啪——”
欧阳明显一巴掌扇在欧阳浊愚脸上,将其甩在一旁,满脸青紫。
“那是你家堂妹夫,什么叫私会?”
“欧阳路遥,明日去聚英馆,持我名帖请张远,就说,自家人,总不能生分,请他来家里赴宴。”
石阶下,穿着白衫的青年茫然点头。
“爹,我晓得了。”
……
三皇子府邸。
赵家。
五皇子府。
张家。
族中有人榜天骄的家族。
这一夜,皇城之中,无数人在念叨张远这个名字。
可是,对于张远的讯息了解太少。
腾洲太远,下三洲太贫瘠。
要不是最近下三洲几场大事,引动皇城不少人关注,根本不会有人在意腾洲。
“腾洲,张远,竟然敢争人榜第一?”
“腾洲张远,有点意思。”
“快查,腾洲张远有什么战绩。”
……
一夜休整,张远走出房间时候,身上气息已经沉寂平和。
“听说九区的腾洲张远没有,竟然问心三问之前,说要争人榜第一。”
“何止啊,他还说要在试炼中压所有天骄呢。”
张远手按双刀,快步前行,身边尽是议论他的。
当然,没人认得他。
“张大人。”
张远走出聚英馆大门,前方有声音传来。
面带笑意的陈鸿立在前方。
玉川书院山长,陈鸿。
一人辩经,压皇城书院三天不能胜的狂士陈鸿。
“张大人,一夜之间,满皇城尽知张远之名。”陈鸿面上全是笑意,目中透着感慨,“陈鸿佩服。”
陈鸿与张远的关系特殊。
没有张远的知遇之恩,就没有他陈鸿今日。
入玉川书院做山长,是施展他的才华不假,也是帮张远培养人才,帮欧阳凌减轻负担。
他陈鸿与张远无主从之名,却心照不宣。
“可是去皇城书院辩经?”张远笑着开口。
陈鸿点头。
“走,同去。”张远也不客气,径直走到陈鸿准备的车架前,一步踏上马车。
陈鸿笑着紧随,踏上车,面上神色化为平静。
“大人是要在皇城扬名?”
张远眉头一挑,朗声道:“皇城璀璨如斯,不能扬名如烈阳当空,岂不是白来一趟?”
开阳境,就当如此炽烈。
张远一句话,让陈鸿目中透出精亮神光。
他这等骄傲之人,唯有张远如此璀璨天骄,才值得追随。
若是庸人,他陈鸿不屑。
“张大人此去皇城书院,为何事?”
总不会是如他一样,去皇城书院辩经吧?
他辩经是假,扬名是真,张远没必要这样做。
“我家岳丈薛文举在书院,还有,横渠先生在青州时候答应,我来皇城,可拜在他门下,我自然要去拜见。”张远轻声开口。
陈鸿嘴角一抽。
怎么把这两件事情给忘了。
云州薛文举,三年前掀起皇城风云,谁不知道?
至于横渠先生,当初他也是去过青州,亲眼见张远杀蛮风采。
看面前的张远,陈鸿心中感慨。
这才是精英的世界。
到哪,都有靠山。
马车横跨两城,停在一片葱郁山林之前。
偌大皇城,只有皇城书院有山。
张远跟陈鸿下车,另外两辆马车上,欧阳凌和玉娘也已经走下。
“昨晚听说了吗?”
“你听说了吗?”
“腾洲张远,下三洲当真有此等人物?”
“下三洲怎么了,那位写《雪域行记》的欧阳凌,不也是下三洲来的?”
几位夹着书册的身影匆匆而过,口中谈论昨晚事情。
聚英馆中事,已经传遍大半皇城。
那几人正走,当中一人忽然顿住脚步,转过身,目光之中透出战意。
其他几人也转过身,看向张远和欧阳凌他们。
“是你!”
“陈鸿,你还敢来辩经,当我皇城书院无人乎?”
“嗬,今日带了帮手?这般年轻,莫不是带几个后辈来,显摆给他们看你陈善长如何力压皇城书院?”
几人的目光,都盯在陈鸿身上。
至于张远和玉娘他们,没人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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