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周围几人都是轻笑。
“有意思了,”陶景双目之中闪动一丝流光,“那就拭目以待,看看他们当中谁最出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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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柳镇西边山道,两丈宽阔的道路已经架起了木拒马。
一队五十人的巡卫军在夜风之中燃起两座火堆,将道路封堵住。
“金兄弟,你看,这路都堵死了,我们的差事简单。”说话的是身穿校尉衣甲的巡卫军军官。
他叫郑棠,一边说话,一边跺着脚,将手在火堆上烤。
其他那些手持长枪的巡卫,也都围拢在火堆边。
今日这一场大阵仗,周边府县至少三千巡卫被抽调赶来。
刚才那等天人交战,一刀断山河的宏伟景象,确实可以当一辈子谈资。
只是,这大年夜被安排在山野间封堵道路,这般苦差事,终究冰寒难捱。
郑棠喊的金兄弟,就是佩戴金三营腰牌的张远。
张远打量下四周,回想一下那地图上的标记,低声道:“郑老哥,这般驻守不是办法,而且,这大年夜的,兄弟们这般苦熬,这差事有些不近人情。”
他的话让郑棠嘴角一咧:“可不是,那些大人物不知怎么想的,要动手不能挑个时候?我正和婆娘吃饭,我老娘还说难得今年团圆……”
郑棠的声音压下来,回头看看,背后的那些军卒面色也都不太好看。
张远伸手招一下,不远处身穿轻甲的皂衣卫快步上前。
“大人。”那皂衣卫躬身抱拳。
张远看向郑棠:“郑老哥,你安排几个兄弟,去镇子上整治些酒菜,其他人将避风的帐篷搭起来。”
“这道既然封,咱就封死,往后五里有一座断柳桥,咱们守住桥,比这里容易。”
伸手掏出三张十两纹银的金券,张远递给身前的皂衣卫。
“吴金水,你叫几个兄弟一起去。”
三十两纹银,一个皂衣卫半年俸禄。
张远手笔之大方,让面前皂衣卫和巡卫军校尉郑棠都是眼睛一亮。
沉吟一下,郑棠点头,转身到火堆旁在一众巡卫那轻声说几句。
“成,干。”
“谢金爷。”
“金爷豪气,我等必然不拖腿。”
那边军卒高呼,气氛活络不少。
七八个军卒领着四个皂衣卫,往镇子方向去,其他人有的开始收拾行装,往断柳桥方向转移。
夜色深沉,天寒地冻,好在大家都是武者,气血升腾。
“驻守青柳镇西边的金三营出动了。”
“他们有十多人潜入青柳镇,想来一定是去截杀源江帮。”
“正常,此等试炼,谁不想争功?”
一道道讯息通过飞鸽传到湖心岛上,陶景等人面前一个个字条展开。
“此人太过浮躁,必然是要吃亏的,如此莽撞争功,不适合做营首都尉。”陶景身边,白袍道人轻语。
“毕竟是低阶武者,哪里会考虑这么多?”一旁的黑袍大妖摇摇头,轻叹道:“镇抚司中就是真正有眼界的低阶修行者太少。”
“这些皂衣卫,不会动脑子。”
这话,让其他几人点头。
不过片刻,又有飞鸽飞来,几张字条拿出。
众人看那字条,面上神色怪异。
“金三营采买两大车酒菜,又请了镇子里两位厨师,还买了十顶帐篷。”
“金三营截断山道,在断柳桥设立五层路障,两边扎营,分组驻守。”
“他们还搭了炉子。”
刚被湖水冲泡过的湖心岛,比湖岸边更清冷湿滑,哪怕是天人境,听到断柳桥那边又是酒肉又是火炉,一时间都有些失神。
陶景将字条握在掌心,摇摇头。
“歪门邪道。”
“那个,要不,我们也搞个炉子,煮茶汤酒,边聊边看?”
“这大年夜的,这般干等,着实有些冷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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