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李凡。

苏百川、陈余风和周围的几个守护者队员都一起朝他望来。

“左使说的对！”

“不管他再如何忠义，始终站在我们敌对的立场！”

“我不该有妇人之仁的！”

苏百川赶紧表态。

李凡摆摆手：

“不！”

“这不是立场的问题，而是，我觉得这样的人，太虚伪，没有丝毫忠义可言！”

啊？

这话一出，周围人都愣住了。

“老苏，你觉得，他费这么大的劲，借陈余风的手来杀你，就是为了帮赵无涯复仇？”

李凡冷笑一声，继续道：

“错了！”

“他不过是想自己当蜀山掌门而已！”

陈余风嘴巴大张：

“这……不可能吧？”

李凡摇头：

“这个世界，一切都有可能！”

“你们想一下，苏堂主死亡，陈余风自尽，最终的好处，会落在谁的身上？”

陈余风喉结抖动，身体微微发颤，依旧反驳：

“出了这么大的事，蒋平未必能置身事外，泄露一点，他就难逃一死！”

“说不定，他也做好了自尽的准备！”

李凡再次笑道：

“刺杀苏堂主这件事，应该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吧？”

“你儿子性命在他的手上，你敢向外乱说吗？”

“即便你真的得手，他也会用你儿子的命要挟，让你自尽，把自己彻底摘出去。”

“可是……可是……”陈余风精神恍惚。

他有心想要再辩解，但是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李凡继续道：

“真正忠勇的人，确实令人敬仰！”

“可他，不配！”

“如果蒋平真的那么有骨气，完全可以自己出手。即便和苏堂主没有那么亲近，作为蜀山大长老，靠近的机会，总还是有的！”

“甚至还可以把待在蜀山上的守护者队员都尽数击杀，反正已经杀了一个堂主，也不差这些弟子，刚好一起陪葬！”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

“就好像一只躲在暗处的老鼠，算好时机，去摘取最后的果实！”

“如果我猜的不错，前一段蜀山上的麻烦，也和蒋平有关，很可能是他借陈掌门的手，挑动是非，来铲除异己！”

嘶！

陈余风慢慢思索，越发觉得有道理，最终摇头蹲坐在了地上。

苏百川也反应过来，由衷赞叹道：“没想到李左使思维居然如此缜密，佩服佩服！”

李凡淡然一笑：

“思考问题从来不是我的强项。”

“无非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已！”

苏百川和陈余风没有发现问题，是因为他们把思维放在了蜀山上，而李凡一开始就处于圈子之外。

自然很快就察觉到了漏洞。

抽茧剥丝，

最终得出了这些分析。

等了几十秒。

“不管蒋平是否忠义，其实现在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

蹲在地上的陈余风再次站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短剑，递给苏百川：

“错已经犯下！”

“我也无脸再存活世间！”

“如今唯一的遗愿，就是希望可以在死后和儿子葬在一起！”

“苏兄！”

“拜托了！”

这……

苏百川拿着断剑，看了看陈余风，又转头看向李凡：“左使，这事，请你定夺吧！”

他难以决定。

只能把皮球踢给了李凡。

李凡伸手，拿过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