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大学的男生寝室，是很标准的上床下桌。
陈牧扭头看向自己身后的这群白大褂们。
患者家属持续皱眉。
整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坏的可能性，我会死在手术台上，事关生死，还不算是大手术吗？”
很多的时候，不仅仅是看病，还需要和患者，患者家属打交道。
“我便自己给自己退休了，自己交灵活就业，不去上班了。”
调整好自己那无奈的心情后。
扭头看向患者：“请问一年内有做过体检吗，心脏或者是肺部，情况如何？”
如果真要说这群家伙，有什么致命的缺点。
“阑尾炎不算，感冒发烧类的疾病也不算。”
可能是头往下控，会导致头部充血的关系。
最后还是实习医生看向患者家属，一脸认真的解释道：“患者家属，我口中的缓解办法，和你口中的缓解办法可能并不一样。”
没等夏正昌开口。
「虽然但是，我好想知道大叔为什么失业了，可能他的上司也累了……」
患者咳嗽一声，都要寻思一下，他是不是遇到庸医了。
夏正昌：“阑尾切除术。”
前来求助的男生，身上还穿着军训服。
陈牧在后面点了点手机的页面。
提示了一下，学校早就明确说过，是实习医生问诊，他来把关。
他很清楚。
有些兴奋的点了点头，“小医生水平可以啊，这也能猜到，我的确有可以缓解呼吸不顺畅的办法。”
「问诊步骤？呵呵……那可大错特错了……」
男生寝室里。
很多的患者都是这样的。
这次实习医生却有了记性，抢在患者家属开口之前，语速飞快地开口道：“您口中的缓解办法，可能是医生给患者开药，治疗。”
一个男生的头，卡在了护栏里？
实习医生现在的情况，其实算是很常见的。
像是患者家属现在说的这种话，对于一个还没有走出社会的实习医生，可能还有些离谱。
夏正昌的神情，看起来也变得正经了些许。
夏正昌不是很确定：“应该没有？”
下意识的。
实习医生一愣，“患者，我询问的不是你的工作情况，而是伱最近一年来，有没有做过体检。”
被一种紧张的情绪包裹，几次开口都不知道下一句问诊，应该怎么问。
“至于医生你说的高血糖和高血脂，可能没有？！”
陈牧：“……”
“全国网友都可以帮你证实，你军训迟到，是因为助人为乐。”
闻言。
比如。
“病史……”
患者家属也是一愣。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小暗示。
甚至还有些清闲的跑到一边去刷手机，没有继续监督实习医生给自己父亲看诊的进度。
他身后的陈牧便又是一声叹气，“患者的意思是，不仅这一年，他最近几年都没有做过体检。”
陈牧看得出来，海城中医药大学和海城医科大送过来的这两批实习医生，水平都很不错。
白大褂：“肝炎，或者是结核类的病史，有吗？”
所以说。
死亡率可以说是约等于无，但有的时候，也会有意外发生。
有脾气好的，也有脾气不好的。
与此同时。
患者家属的情绪居然真的冷静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
上铺的侧边，有护栏。
没看到隔壁学校学中医的那些家伙，看他们的眼神都已经变得不一样了吗？！
莫名的。
夏正昌理直气壮的点了点头：“是啊！这当然是大手术了！”
患者家属下意识的去看陈牧。
助人为乐这几个字，简单的取悦了一下这位年轻的大学生。
“需要把床的护栏割开，他的头才可以拿出来。”
经过这两天短暂的相处。
说到这里。
有些迷茫的看向陈牧：“陈医生，您这又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分享欲极强。
—
夏正昌笑呵呵的继续说道：“很多个夜晚，我晚上憋醒后，坐起来就可以缓解呼吸不顺畅的问题。”
陈牧也是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医生看诊。
这已经是他这些天来，第几次来一公寓了。
「本临床狗来解释一下，会出现频繁去看陈医生，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的问诊步骤正确不。」
眼看着自己的校友卡壳。
患者在那边疯狂点头。
一公寓楼下。
—
饶是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陈牧也只是笑吟吟地坐在那里，完全没有要开口帮腔的意思。
饶是她自认为自己也算是高学历了，还是不太明白实习医生的意思。
白大褂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写了几个字后。
既然她父亲没有生命危险。
「哈哈哈哈！！！问诊的这位实习医生，简直是我的脸替，没错了！」
今天也在陈医生这里，学到了新的东西呢！
一公寓真的是人才辈出。
夏正昌跟着领路的志愿者去做检查。
陈牧无奈的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直播摄像头，“你可以把属于你的片段，发给你的教官看。”
陈医生是在学校的群里说过的，像是她父亲这种可以慢慢问诊的情况，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
“病史啊，大哥……”
反倒是夏正昌。
“当初我被推进手术室之前，我女儿还签署了一份《手术知情同意书》，那里面写的可吓人了。”
「……」
无助地看向自己身边的陈牧。
可当自己真的面对患者了。
—
夏正昌很是配合的掰着手，数起来，“我前几年做过一场大手术。”
实习医生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五分钟后。
陈牧在这边说。
—
患者又凭什么相信你给出的诊断是正确的？
即便是你真的有点本事，把患者的病根治了。
陈牧：“……”
听着陈牧的话，实习医生恍然大悟。
这样的逻辑，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患者本人一边流泪，一边看着陈牧：“陈医生，可以帮我开一张军训用的病假条吗？”
“我今天下午可能要缺席军训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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