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不太理解我的意思，我也没有解释，靠在椅背上，让她帮我揉揉太阳穴。

眼睛闭上，我想的还是修罗。

对于我、或者未来的仙朝来说，我自然希望他的底线就是我需要什么。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陪着我们走到最后，而不是将来的某一天，我不得不让他出局。

良久，我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道：“传令，让仪仗队在广场集结，准备动身前往神农架。”

侍卫闻言，匆匆跑出传令。

十多分钟后，我和柔柔走出大殿，前往广场。

二十个窥天境，八个车夫已经等候，他们身后还有礼部派出的六十多人组成的仪仗小队。

我和柔柔上了车轿后，车夫释放黑雾，席卷众人腾空而起。

到了高空，柔柔打开车轿上的阵法，隔绝了外部的声音道：“公子，天色已经很晚了，到了神农架恐怕又有处理不完的事，你休息一会吧！”

我的确是有些疲惫了，不过这种疲惫，并非是山中琐事繁杂，而是被小翠使用频繁，精气神有些不足了。

我脱掉鞋子，拉了一个靠枕斜靠着。

柔柔也脱了鞋子，光着白皙的小脚丫爬上床榻，跪在我左侧，轻轻给我揉捏肩膀。

随时身体放松，我缓缓闭上眼睛道：“柔柔，你想过自己的一生吗？”

这个问题不管是问任何人，都会显得沉重。

毕竟时代在不断的变化，而生命如海中浮叶起起伏伏。

为了生存而奔波的日子，很少有人会去想自己的一生，也很少有人敢去想。

然而柔柔却极为轻松的道：“柔柔跟着小姐，小姐的一生，就是我的一生。”

“她生，我生，她死，我死。”

面对这样的回答，我有些恼怒的道：“你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难道就不能有一点自己的想法？”

柔柔的手突然停了下来，眼中不再是天真无邪，多了些许沧桑。

她看了我良久，叹了一声，幽幽的道：“我和小姐活过无数岁月，看过日月的变幻，看过沧海变桑田。”

“本以为在前方会是一片光明，可到头来，一切还是如此。”

她的话，让我心口一痛。

突然意识到，她们追求的，是和我理解的不一样的终点。

那个终点，看不到，摸不着。

而小翠他们这样的人，包括他的父辈，何尝又不是走到了黑暗尽头，摸不到前路，又只能折返回来，所以对于她们来说，最终的一切，还是一样。

三千年……

何止沧海桑田，心都已经麻木了。

歉意的道：“对不起。”

柔柔理了理额前秀发，脸上恢复了乐观开朗的笑容道：“公子，所以啊，我们是过一天算一天啰。”

“不过小姐能遇到你，是真的好。”

“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见她笑过，跟你在一起后，她脸上的笑容多了，人也不是那么凶了。”

小翠的变化，肉眼可见。

我道：“遇到她，也是我的幸运。”

柔柔对小翠，那是相当的偏袒，用力揉了一下我的肩膀道：“那可不，以前追求小姐的人可多了，而且每一个都是英雄俊杰，但小姐一个都没正眼看过，偏偏看上了你。”

聊起小翠的过往，我坐直了身子，拉住柔柔的手道：“你别按了，跟我说说，追求你家小姐的都有哪些人！”

柔柔用手戳着下巴，鼓着嘴巴想了一下道：“好多，不过那些人大多都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