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一旦揭开,所有的事其实都存在着关联。
唯一庆幸的,就是我没有弄死赖有为,不然我妈那儿还不好交代。
只是一想到赖有为那种恶心巴拉的人竟然跟我沾亲带故,心里多少有点不爽。
还有就是我妈,她从未提过自己的姓氏。
村里的人也一直称呼她李家嫂子。
可就算这样,赖家的人不会不知道吧?
我把疑问问出来,天罗叹了一声道:“赖家祖上的辉煌不输戈家。”
“像这样的庞然大族衰败,期间都会伴随着外人所不知的隐秘。”
“少爷的母亲不愿意提及姓氏,可能跟那些隐秘的变故有关,但少爷的母亲是当今世上唯一一个青乌序传人,这点假不了。”
“只可惜,当年我们三兄弟背叛,让少爷的母亲心灰意冷,选择放下了一身本事,做回一个平平淡淡的普通人了。”
我的印象里,我妈一直都是村妇的形象,老实巴交。
但天罗说的放下一身本事,应该只是类似于封卦,并不是自毁修为。
否则小翠和我在昆仑山出事的时候,她不可能来得那么快,那么及时。
只是理清了这些事,我心情反而沉重了起来。
我喝完杯里的茶水,拿出我爹让我转交给小翠的盒子,放在桌子上问道:“你说这件东西,我是留在手里呢,还是真的当成彩礼送给仙皇?”
天罗眼皮狂跳,观察了我片刻,急忙起身行大礼道:“少爷聪慧,既然知晓盒中为何物,心里自然也就有答案了。”
“天罗,不敢枉言。”
我用手拨弄着盒子,语气略带威逼的道:“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天罗闻言,急忙惶恐的跪到地上,声音颤抖的道:“少爷,我虽然恢复了本名,但还没有恢复师门,现在只是少爷手下的一个老奴。”
“老奴只想苟活一些时日,把古元培养成才。”
“其余的事,老奴一概不知。”
我收起盒子,看了他一声道:“起来吧,我明白了。”
天罗打一个哆嗦,忙道:“少爷,老奴什么都没有说。”
他是什么都没有说,可也什么都说了。
出了天罗的院落,我独自去了大殿,把盒子摆在台阶上,歪靠着,盯着它看了很久。
也想了很多。
夜幕落下,黄九才探头探脑的回来。
我回过神,问他道:“方恨少和韩语都安排好了?”
“嗯!”黄九见我没有坐在椅子上,蹦跶了上来,扒拉了一下盒子,好奇的问:“里面是啥玩意?”
我道:“我爹让我给小翠的东西,说是彩礼。”
黄九一听,抱着爪子道:“恭喜恭喜,老头那关过了,剩下一个在土里的就好办多了,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挖,顺便吸一吸老爷子的灵气。”
我无语的笑了笑,他这是黄皮子装九尾狐,嫌命太多了。
黄九见我依旧闷闷不乐,拍了拍盒子道:“彩礼都准备好了,你就别想太多了,到时候婚礼一办,生活还不是照旧。”
我还是没说话。
黄九跳到我肩上,低声问:“你小子不会是临时改变了主意,不想上门了吧?”
“我可跟你说,这种机会千载难逢。”
黄九用手爪爪对着大殿比划了一下道:“你瞧瞧,这么大的房子,万千产业,家财万贯,只要这一次昭告了天下,以后可就全都是你的了。”
“小李子,这个节骨眼上,你可千万别犯糊涂,错过了这泼天的富贵。”
他说完,又小声嘀咕道:“你要是不入赘,我老黄又要成孤家寡人,受人取笑了。”
劝了我半天,他的狐狸尾巴终于是露出来了。
我气愤的把他从肩膀上薅下来,捏在手里摇了摇,才认真的问:“黄哥,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知道我们家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