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造纸的工序是这样的……”马克西姆斯在脑海中搜寻前世的记忆,缓缓说道:“先收集一张张树皮,烧水蒸煮,然后将蒸煮好的树皮,放在河水中清洗,去掉树皮表面的硬壳和杂质……接着放到装满石灰水的池子里浸泡两三天,再捞起来用水洗净树皮里的石灰水,然后将这些树皮切碎,并且捣成浆糊……再将这些树浆倒入盛满清水的石槽中,用木棍反复搅拌,使树浆和水均匀的混合……
接着我们要做一些木框,将编织细密的亚麻布绷在木框中,将亚麻木框放入石槽再捞起,水会自动流出,而树浆则铺散在木框中……接下来在木框上铺毛毡,用力按压一段时间,让树浆里的水分被吸走,同时树浆会粘合的更为紧密……最后将木框拿到太阳下晒干,将树浆从木框上轻轻揭下来,这时它已经变成了一张可以书写的纸……”
卡皮托聚精会神地一边倾听,一边记忆,听完之后又用心的回忆了一番,说道:“首领,你还能再说一遍吗?有些地方我记得还不太清楚。”
马克西姆斯很有耐心的又重述了一遍,等卡皮托表示已经完全清楚之后,他又提醒道:“在造纸的过程中有几点需要注意……一个是树皮的选择,这里的山上有很多种树,哪些树适合造纸,哪些不适合,这得需要你们去摸索。
我的建议是树皮洁白、细长柔软、而且有韧性,应该是造纸最好的材料。另一个是我们需要在树浆中加入粘合剂——”
“粘——合——剂?”卡皮托对这个陌生名词感到困惑。
“呃……就是像鼻涕一样粘乎乎的液体,将它掺入到树浆中,可以使树浆与水混合之后不沉到水底,而是悬浮在水面,便于我们用木框捞起。而且有了这种粘合剂,在成纸之后质地更加紧密,不易碎裂……
呃……你可以派人到山上去搜寻,看一看哪一种草、花、灌木等植物的汁液比较粘稠,并且很容易采摘到,那就可以将它萃取出来,作为造纸用的粘合剂。
对了,你也可以去问一问艾梅里奇,他是德鲁伊,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他应该能告诉你正确答案……
总之,我所说的是造纸的基本步骤,要想造出纸、造好纸,还需要负责造纸的匠人们不辞辛劳的去实践和摸索!你可以告诉他们,如果他们成功的造出了可以书写的纸张,那么部落将会给他们都晋升一级,作为他们做出重大贡献的表彰!”
“首领,你放心,有你给出的这些造纸工序和建议,我相信匠人们一定能够造出纸张来!”卡皮托并不是在恭维,因为他听完马克西姆斯的话,觉得这位年轻首领绝不是随口说说,而是有着非常慎密的步骤,并且具有很大的可行性,这让他很是好奇:“首领,我想请问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造纸的方法?”
马克西姆斯神秘的一笑:“如果我说是梦中有神祗告诉了我,你会信吗?”
卡皮托顿时愕然,但转而细想,心底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经过这一年多的朝夕相处,他很清楚这位年轻首领的底细:一位罗马平民贵族的家生奴,后来沦落为角斗士奴隶,他从小到大就从未离开过坎帕尼亚,而在意大利至今也没有听说有谁能制造出新的纸张,罗马每年还得从埃及进口大量的莎草纸,他一个普通的年轻奴隶又是从哪里学来的造纸技术?!
……再仔细想一想,马克西姆斯前面十九年的人生跟罗马成千上万的家生奴并无两样,可自从跟随那些角斗士们发起暴动之后就变得跟其他人卓然不同。当别的首领在四处劫掠的时候,他却沉下心来改造队伍;当别的首领都畏惧攻城的时候,他却屡出奇谋连夺两城;当别的首领被胜利冲昏头脑的时候,他却看清大势,毅然带着队伍来到了这里;更别提他为部落所创立的政事堂会议、二十封爵制……这些前所未闻的制度!
这是一个刚成年的奴隶所能做的出来的吗!也许他真是为神祇所钟、被神祇所授?!
卡皮托看向马克西姆斯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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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叫阿克果,你叫什么——”刚出大厅,阿克果就热情的问道,但随即他住了口,因为他意识到对方听不懂拉丁语,而自己还没学会伊利里亚话,于是尴尬的挠挠头。
谁知,少年用略显生硬的拉丁语回答道:“你好,阿克果,我叫罗吉姆尼修斯。”
看到阿克果一脸吃惊,他略显自得的解释道:“我的母亲是拉丁人,我会说拉丁话,要不然我父亲也不会派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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